“苦衷?”楚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弯了腰,“我唯一的苦衷就是我现在不爱你了。或许说我从来都没爱过你,难道你忘了,我说过我和你在一起就是要伤你的心。偏偏,你还不信。”
很长一段时间高以泽都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楚寻确定她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尴尬在静默中变的粘稠,楚寻觉得没意思,长腿挪开,站起了身,“大少爷,咱们的游戏到此结束,拜拜。”
然而下一刻,楚寻只觉的天旋地转,噼里啪啦一叠声的脆响,她的后背已被压在坚实的原木桌上。
高以泽的一张脸几乎贴着她的鼻尖,她能看清他额上暴突的青筋,以及眸底的波涛汹涌。这样盛怒的他,她从未见过,一直以来他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少年时偶有发飙也不曾这样。
高以泽粗暴的吻着她,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然而他松开她的瞬间,她嘴角勾起嘲讽的一笑,“你的爱就是指这个?”
高以泽反应了下,若不是她的双腿攀上了他,他几乎无法相信这话是从楚寻嘴里说出来的,下一秒他旋即松手,但在楚寻差点因为失去依靠摔倒的瞬间还是扶了她一把。
他不可置信的瞪视着她,“你难道没有心吗?说和一个人好就和一个人好,说分手就分手。”
“心?”楚寻的表情比之前更夸张,“抱歉,我的确没有。”
电话声响起,楚寻接了电话,而后转身朝他微微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拜拜,我的好弟弟。”
达令刘觉得现在的楚寻越来越不像当年自己带着的那个楚寻了,这个楚寻她不再失忆,不再需要彩虹伞,不再整日一张茫茫然的脸,不再是内心纯洁无暇的那个她了。
她变的很奇怪,总是会做些不可思议的事,似乎完全不考虑后果似的,她以闪电般的速度和高以泽恋爱,又毫无预兆的分手。分手后更是肆无忌惮的和一些名流玩暧昧,打情骂俏,虽然并未作出出格的事,比之前倒是圆滑许多的样子。这样理应更适合娱乐圈,但达令刘并不喜欢这样的她。
他怀恋那个整日给他惹麻烦,迷迷糊糊的寻。他怀念那个简单的就像是一张白纸的孩子。
正当达令刘整日忧心忡忡的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另一个老熟人联系了他。
那天他像往日那样接打电话,安排楚寻的工作日程。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那头很犹豫,过了好一会才问道:“请问是达令刘吗?”
达令刘忙的不可开交,张嘴就骂。那头顿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是管震,我想见楚寻一面,就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这之后达令刘犹豫了好长时间,他心里想,楚寻之所以变成这样可能是因为心结,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难不成是她前男友对她的伤害太深?说来aanda变了,也是自上次来了香市以后。
这么一思量,达令刘觉得有必要安排他们见一面,可又怕管震会刺激到她。正当他陷入两难的境地时,楚寻走了过来,“看你一脸烦恼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管震……”达令刘刚张口抱怨就后悔了。
果然一回头,见楚寻面上古怪的笑容又扬起了,“他想见我是吗?见,当然要见。”
见面的地方直接就约在了楚寻如今住的地方,她刚买不久的一套豪华公寓。
达令刘给管震开门的时候,差点以为进来了土匪。
几个月不见,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张脸漆黑的像是抹了碳,面上胡子拉碴的,只是头发还是板寸。他本就长的壮实,如今身上穿着登山装,显得尤其厚重。
要不是他张口说话,几乎连楚寻都认不出他来了。
“听说你出国了,不会是当雇佣军去了吧?”楚寻戏谑道。
她这一笑,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管震挺不好意思的,“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是去了两个战乱国家。”
楚寻一愣。
管震摆摆手,“出去走走看看,人充实多了,也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才不枉活了一场,我这次回来就想和你说件事,说完我就走。”
“听你说话像是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和目标似的,”楚寻抿唇一笑。
管震却怔怔的看了她还一会,似乎对“活着的目标和意义”有异议一般。
“怎么了?”楚寻明知故问,她看得出管震对她并未忘情。
“没事,”管震低头喝了口水,再抬起头来时,似乎有些艰难但还是说了,“听说你和阿泽在一起了……”他勉强的笑着,“挺好,挺好,我祝福你们。阿泽人不错,他一旦认定你,一定会对你好,你们往后一定会非常幸福。”
楚寻看着他勉强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可是他语气里的真挚她还是听出来了,忍不住不悦的哼了声,“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这个粗糙的男人眼中竟蒙了水雾般,“是我心里存了多年的疙瘩,现在终于解开了。我犹豫了很长时间,决定还是告诉你。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也不奢求什么,更不想搀和进你和阿泽之间,打扰到你们,我只是因为这事背负了太长时间的罪恶感,我太累了……”
☆、
楚寻安静的听管震说完,原来还是七八年前的那桩旧事。
只不过这次管震由酒后乱性的渣男变成了被心机女陷害的冤大头。
那日,王雪过生日,她特意在酒店订了间总统套房邀请大家去玩,管震那次也是被同学硬拉着给拽过去的,本来是想意思到了就闪人。可那帮兄弟太缠人,一来二回竟醉了。现在想想酒里肯定是被下了东西,要不然以他的酒量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