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高以泽虽然和达令刘取得了联系,但是达令刘咬死不松口,就是不告诉他阿寻在哪里。只不断的重复,她现在很好,拜托他千万别找她,更别打扰她。
高以泽心里又酸又疼的跟什么似的,但未免刺激到楚寻,也只得私下里派人找找,不敢声张,更不敢叫他们知道。
夜里回了阳平别墅,就听那金刚鹦鹉每天变着花样哼歌,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他知道楚寻不喜说话,每日除了看书就弹钢琴,那金刚聪明的紧,便将那钢琴曲听进了心里。高以泽越听越难受,禁不住酸了鼻头。
又过了十天,临近农历新年,一直烦心事不断的高家总算是得到了个好消息,说是找到了能和小皓骨髓配型的人。
那人是临市的大学生,高以泽派人调查了他的家世背景,知道他家里兄弟姊妹三人,家境困难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他是家里老大,底下俩个弟妹还养在农村的爷爷奶奶身边读初高中。
高以泽命人悄悄和那大学生取得了联系,本来捐的是造血干细胞,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那大学生也懂这些勿需废话解释,不过鉴于寻找途经并不光明,为了保险起见,派出去的人还是跟大学生签了保密协议,并且承诺分期支付一大笔钱作为补偿。那大学生挺好的,起先执意不要,后来高以泽坚持,大学生考虑到家里的情况,也就又羞又愧的收了。
因这一件喜事,家里人总算是面上扬了一层笑容。
老太太给老爷子上了几炷香,而后去了关着韩宛若的老宅角楼,那韩宛若刚被关进去的时候大喊大叫,后来看她的人说,老太太说了要是再叫就绞断她的舌头。吓得她面色惨白再也不敢多嚎一句。但是她心里惦念着小皓,日日夜夜的哭,老太太虽然气她也怕出个什么事,最后还是让高宗翰跟她见了。
高宗翰见着她面的第一句就是,“你还得谢谢妈,楚寻失踪了,阿泽急的快疯了,你要是被他逮着了,恐怕早就被他送监狱里去了。妈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你就老实的在这里待着吧,别再生事。”
韩宛若大急,“那小皓呢?小皓怎么办?”
高宗翰冷笑,“他到底是高家的孩子,阿泽的亲兄弟,你还真当没人管他了!”
这之后,又在她的千求万求下,高宗翰腆着脸又去求老太太给装个摄像头,让韩宛若能天天看到小皓。
隔了一天,老太太还是同意了。
这天,老太太知道阿泽已经给小皓找到骨髓配型的人后,心头百般滋味,上了角楼,见韩宛若倒是挺自在的,靠沙发上一边看电脑播着偶像剧,一边吃东西。
见到老太太来,忙喜不迭的走上前,“妈,您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放你,呵呵……阿寻一日没找到,你还是安分的给我在这里老实呆着。”老太太语气凶狠。
韩宛若讨了个没趣,缓了会又指指播放着小皓图像的视频,“那您能给装个音频设备吗?光有图像,我又听不到那边说话,心里就跟猫爪似的急。”
“呵,你的要求还真不多啊!”高老太冷嗤。
韩宛若却像完全没听出来不对味似的,笑嘻嘻道:“不多,不多,自从我住这儿后,知道婆婆您是多么的挂念小皓,心里别提多替他高兴呢。婆婆,我就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面硬心善,百个千个里都挑不出您这样的好婆婆,以前是我误解您啦,我跟你道歉。”
“行了,别跟我来这一套!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能给小皓捐骨髓的人找到了,过几天就做骨髓移植。”老太太想到为了这事,阿泽的孩子也没了,心里一阵难受。
韩宛若反应了一下,才惊喜的叫了声,“真的?你不是唬我的吧?”
老太太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韩宛若面上狂喜的又是大笑又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老太太见她那样,只觉得刺眼,冷声问道:“现在这样的结果,你就没有一点的难过愧疚?”
“难过愧疚?”韩宛若大为不解,“为什么啊!小皓有救了!大喜事一件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太太长叹一声,一副又怒又恨的表情,“我真怀疑阿寻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韩宛若反应过来,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嗫嚅着解释道:“我又不知道结果会这样好,若是早知道,我何苦去招惹她,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韩宛若就跟个变脸的小丑似的,虚打了自己几巴掌,而后又腆笑着,“不过她和阿泽都还年轻,等休息个半年,还能再要的,小孩子嘛,我也是流过两个的,当年你不准我和宗翰要孩子,我不是还流过俩个,也没见你这样难过。”
“当年你们结婚前可是保证过不会再要孩子,会待阿泽如亲生子,我才准你们结婚的!”老太太厉声呵斥,顿了顿又道:“我错就错在小皓出生后没有抱到我跟前由我亲自教养。也幸好,那孩子根子正没被你教坏,否则我高家可就要出孽障了!”
韩宛若被老太太训的脸上不自在,眼珠子便往其他地方转,但眼睛停在监控小皓病房的视频时,便愣住了。过了会,忽而急打老太太的肩膀,“妈,你看!你快看……”
老太太皱紧了眉头,挥开她的手,“越来越神经了!”但眼睛落在视频上后,也跟着定住了,不自觉喃喃出声,“阿寻……她怎么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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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年,各处都充满了年味,医院的长廊顶上也被挂上了小小巧巧的灯笼,一眼看过去,少了不少冷硬肃穆平添了几分喜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