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子,就是爷派到侧夫人院子里的小太监,他在事发时立刻让春兰去到夫人那禀报,且让春兰求夫人寻个太医来,也是小东子找到奴才报信,奴才方能及时回禀了爷。”
握拳的胤禛克制自己,咬牙问:“夫人请了太医?”
高无庸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结果被坐在那里的男子一声怒吼给吓得跪下了。
“还不快说!”胤禛怒吼,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狰狞。
“是,是,奴才该死!”高无庸磕头,紧接着仓促地说,“春兰去寻夫人禀报的时候,夫人正在小睡,她只是个三等丫头,求了好久才和夫人身边的芳华说上话,芳华答应为她通报,就在爷赶回府前不久,夫人派了人去请太医,而后亲自到了侧夫人的院子。”
“谁下的手?”
高无庸跪着继续道:“命人抽砖的是……是夫人,在窗户上动手的是宋格格,那个粗使嬷嬷的儿子是夫人安排到海淀庄子上的一个小管事。侧夫人院子里两个二等丫头,一个被李格格收买了,但只是传递些消息,没做什么别的事,还有一个是武主子收买的;三等丫头里面一个是爷的人,另一个是郭主子笼络的,但真正听命的却是陈主子,最后一个粗使嬷嬷没问题,是普通的奴才。”
胤禛沉默,指甲扣到了掌心里,过了很久,他摆摆手让高无庸起来。
书房里静极了,腿麻的高无庸不由自主看向书房一角放的那个元青花瓷瓶,那是昨个儿侧夫人亲自鉴定后买了送给爷的,没想到今儿就发生了这种事,对夫人……他也是查到这么多事后有点胆寒,几年了竟从不知夫人也是如其他几个主子一样,一直在爷背后使手段、骗爷!
“她醒了吗?”
忽听询问,高无庸机灵地回话:“还未得信儿,侧夫人应是没醒。”
“爷,宫里来人,皇上宣爷进宫。”门外有奴才出声,突然禀报道。
胤禛努力平息情绪,冷着脸站起来:“给爷更衣,高无庸,时时盯着西北院的消息。”
高无庸伺候着给主子更衣,心里不禁对侧夫人重视了几分,他跟着四阿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谁能得主子如此看重。至于进宫的胤禛要面对的是什么,就无人能够揣测了。
以物换人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徽音刚把莫璃弄到无涯居,就被一把抓住了。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孩子呢?”炮弹一样问完,莫璃才发现面前的女子从上到下都完好无缺,完全不像传得沸沸扬扬的四贝勒府房塌案中的主角,直接就是个没事人。
看着原本担忧焦急的女子大松了口气,徽音浅笑依旧,只是精神看起来有点不好:“我没事,很巧合地早走了几步,没有像你想的那样被压在下面。”
摊坐在沙发上的女子翻个白眼:“巧合?我看是你自己弄得吧?吓死人不偿命是不是?”
徽音摇摇头:“不,乌喇那拉氏真的动手了。”
莫璃猛然坐正,在触目好友认真的目光后,眯了眯眼思虑片刻道:“徽音,不如……我来帮你吧?毕竟我在宫里待了五年了,清朝女子的手段见得多一些,你一个人总是难免疏漏,万一着了道,后果实在不好说。”
“你肯放弃低调生活了?”徽音眸中亮光一闪,并没有说明她目前的能力已到了什么程度,反而很平静地反问一句。
莫璃毫不在意地摆手,眼睛里似有种了无生趣的感觉:“现在这条命,完全是偷来的,我本想安静地度过也就是了,如今能帮帮你这个好朋友,总算还有些用处吧!”
“既然你决定了,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你怎么才能进四贝勒府?”徽音暗喜,她之前想过这家伙能在身边就好了,可是两人相交,她不能单方面要求什么,眼下却是正中下怀了。
“我活动活动,你再去求求胤禛,让个妃子赐人好了……嗯……让佟贵妃吧,胤禛在她跟前能说上话,什么道妃德妃的,根本不用考虑!”莫璃对德妃不感冒,略微一想这么说道。
“好,我回头去找胤禛说。”
“现在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四贝勒府房塌案’,宫里的消息太不可信了,□什么的根本打听不到。”莫璃甩甩胳膊,去厨房捣鼓吃的了。
徽音好笑地简单解释了一遍,任人周到地照顾着。
“你屋子塌了,你住哪儿?”莫璃疑惑。
“当天下午,我醒来后让诗韵收拾了东西,胤禛从宫里回来后,我去求了他们夫妻俩,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被允许过几天搬到小汤山去。这几天嘛……在偏房里将就着,那动静太大了,房子得重新修缮,我揽了工程的费用,过段日子开工的时候,我会送份图纸,重修就按照我的意思了。”
“该不会那塌了的房子是出自你的手笔吧?”莫璃挑眉,其实已经肯定了。
徽音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乌喇那拉氏确实动手了,但是她只想小打小闹弄掉这个孩子,宋氏也下手了,目的和乌喇那拉氏一样,我只是给了她们动手的时间,至于结果……我仅仅扩大了一下结果,顺带撇清了自己而已。”当时她用精神力推倒了书架、移动了那堵墙的支撑,没想到修为仅到练气初期所具有的精神力使用过度,竟让她直接昏迷了。好在,精神力这东西容易恢复,要不然可真要悔青肠子了,就是因为用的是精神力,所以除了她谁也不知道,即便康熙和胤禛查了,也没她什么事。
“这次动静太大,胤禛一定仔细查了,康熙……应该也会查吧?”莫璃思考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