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于薇笑笑,“还没请你吃过饭,我请你吧,一会儿我开车去接你。”
何汝穆直觉于薇做了什么决定,按着太阳穴笑着反问,“现在拒绝是不是来不及了?”
“是啊,”于薇点头,不疾不徐地说,“来不及了。”
“好吧,我等你。”
于薇与何汝穆之间,看似总是于薇主动,实际上主动的那一个,总是何汝穆。两年前,如果他不给她机会靠近他,于薇一个陌生女人,又怎会能够接近他。
让司机每日接送她,入住他家,几乎她的行踪,都要由他掌握。
所以于薇请他吃饭,并开车来接他,确实是第一次,但这样的第一次“受宠”,挂了电话后,何汝穆静静地想着,或许他更宁愿没有……
于薇来得很快,穿得像个雪人儿。
并且上楼来找他的,雪地棉,呢子大衣,格子围脖,还带了顶帽子,和年龄完全不符,像是浑身都带着青春活泼的气质。
经过石立和韦琪身边时,冲他俩露出了个祝福的笑容,之后径直推开何汝穆办公室的门,“何先生,导游来带你逛一逛阜宾市。”
何汝穆抬眸,温柔地望着她灿烂的脸颊,忽而想,对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因为做他导游呢……是她请他吃饭,开车来接他。
“去哪?”这一次是何汝穆问于薇。
于薇像个女朋友一样,挎着何汝穆的胳膊,推着他边往外走边说:“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过你有什么娱乐活动,先带你去看看街头艺术,之后去下动物之家,再去吃饭,我新认识的客户推荐给我一个私人餐厅……你现在饿了吗?”
何汝穆莫名心有点疼,但面上依旧柔和,笑着点头,“不饿,随你。”
冬天里的街头艺术变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些青年艺术者在执着地做着。
阜宾市的许多街名用的是各个城市的名字,常被人戏称是小中国。
于薇带何汝穆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哈尔滨街。
夏季里的哈尔滨街上,大多数是街头俄罗斯式涂鸦,现在的地面时常会上冰或变湿,不好做,而行为艺术又温度过低,此时大多是做的废物利用的环保艺术,就像一度兴起的用废铜烂铁做的擎天柱一样。
实际上在阜宾生阜宾长的人是何汝穆,何汝穆对这里的任何特色都很了解,但因为身边站着的人是于薇,便多了往时不常有的兴趣。
“我以前也做过街头艺术。”于薇突然抬头说,嘴里还呼出着冬天里的冷哈气。终究未开春,过了春节后还是有些冷,自觉地将手放在何汝穆的外衣兜里,和他温暖干燥的大手握在一起。
“哦?什么主题?”
“我们那个时候低级多了,就类似思想者之类的,”说着于薇哈哈笑了起来,“记着我还有个同学特别有个性,非要让我们一群人把他围在中间,他在中间做裸体,说什么主题叫做反□,为女性向男性做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