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就是凌烟。
林峰看着女孩子咬着下唇哭泣的样子像极了那个葬花的林黛玉,即使脸型不像,那种流露出来的忧伤却让林峰瞬间想到了林黛玉。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林峰没有对凌烟搭讪,他就静静的看着凌烟,然后听到凌烟口中喃喃着一个叫做“家言”的名字。
而第二次见到凌烟时,凌烟又把林峰震住了。
那是在一个疯狂的party上,满屋子的法国人美国人在疯狂的舞动摇摆。当时林峰也带着一个女朋友准备上楼随便找个房间玩玩。但房子内忽然数声口哨响起,林峰回头,只见到人群散开,留下中间一个场地。那场地上一个烫着大卷染着黄发的女人全身扭动跳跃,舞姿妖娆妩媚。
很多法国高大的男人又开始接近女人,将手放在女人的臀上捏着,他看到那女人眼角流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却依然没有阻止男人,继续扭着臀部,低着头猛摇。
但终究还是被林峰解救了出来。因为这是一个亚洲人吧,林峰心里把自己归为善良的范围中。但行为却不是这么回事,林峰和女朋友因为打赌开始猛灌女人喝酒,等那女人终于醉了的时候,林峰赢了,因为女人反射性的挡住了男人伸到她胸前的手。
这女人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的,然后林峰忽然听到女人嘴中喃喃着一个“陆彦”的名字。
林峰这才一震,熟悉的声音是那个清纯的很让人怜惜的很的女孩子的声音。
林峰认为在国外认识一个中国人本就不易,偶然的遇到了两次就是一种缘分,林峰兴奋的想他可真是走了桃花运了,但奈何林峰的女朋友是绝对不允许林峰搭讪女孩子的。
于是,林峰与凌烟真正的相识是在意外的第三次相见上。
那是在蓬皮社艺术中心,他看到一位固执的中国学生柔柔的反复吹奏着一曲古老的《茉莉花》。周边的观众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好奇的看着这一位不符合他们审美眼光的女孩子低吟着他们不懂的乐曲。林峰却是听懂了那里面带着倔强却忧伤的调子。
依然是凌烟。
林峰不懂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第一次见到是那样的单薄可人怜,第二次见到却是在辣舞狂歌,而这一次是固执的吹奏中国的民谣。
林峰做了一个让凌烟都诧异的举动,就是走上前,轻拍着节拍,陪着凌烟的吹奏唱起了茉莉花,让凌烟蓦的想起了在百老汇唱歌的费翔,不是声音有多像,是在这样的不熟悉的国度,有一个人居然陪着她奏起了国粹。
这是种莫名的感动。
相识之后,林峰知道凌烟是他的学妹,这让他一阵雀跃,带着一种好奇,就是想要接近这个凌烟学妹。
林峰只知道他要探索凌烟所有的故事,在这样一个异地,次次都是独自一人,她将是带着什么样的故事孤身来这里呢?又是带着什么样的故事一次次堕落呢?林峰打听过,那个party上热舞的女子总去跳舞的,身材热辣,浓妆艳抹,与很多当地的法国女人混在一起。但她有没有真正的堕落,林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有一天他问过凌烟为何会来巴黎,这里凌烟没有任何认识的人的。凌烟轻声说她只是想要亲眼看一下华裔设计师贝聿铭亲手设计的玻璃金字塔而已。但林峰知道这也许是敷衍,林峰不客气的反驳:如果想要看那些建筑想要去到艺术家的天堂怎么不去加拿大。
凌烟却是狠狠的一掌拍下来,让林峰再也没有问过也许会涉及暴力的问题。
那一年,凌烟也不过19岁。
林峰有些烦躁,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他却依然如最初一样看不透凌烟。
凌烟就好似一团雾一样,时而散开,让人看到晴朗的太阳,时而聚集成妖艳的形体,将人隔与一旁,永远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另一边,刚刚挂了电话的陆彦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皱着眉想,沐浴……吗?关系已经密切到这种程度了吗?早上的骄阳不过刚刚升起,林峰何时会这么早早的出现在办公室,如果不是在办公室,那就只能是—在家?
陈总派来的秘书刚刚进到办公室就看到陆总勾人心魄的笑容,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陆彦抬起头,对着女秘书径直道:“告诉你们家陈总,他与政府某官元有关系我也知道的,如果这次他提的竞标价相差甚远的话……许小姐,你知道有句俗语,叫做吃不了兜着走吧?”
女秘书连忙点头,这陆总的气场太大了,只感觉额头有要冒汗的趋势,一边怨恨老陈为何把工作交给她来洽谈。
“还有,既然我们的合同已经签了,那么只要我不违约,你们安静的候着等结果就行。啊,对了,我这句话还有一层意思,是说,许小姐眼中有一个陈总就够了,不要企图挑着眼睛来勾引我的。”
前前后后几句话,先是让女秘书崇拜的很,而后让女秘书憋得满脸通红,本就上妆的有些艳丽的脸颊此时好似着了火般,似乎连陈总另外交代的事情也忘记了,只用力的咬了咬嘴唇,踩着高跟鞋打开办公室的门快速离开。
临走时又听到陆彦迷人的嗓音低低的传来:“凌烟不是陈总能碰的人,叫他小心点。”
陆彦感慨的想,如今的凌烟不像以前认识他的时候了,如今的凌烟浑身散发着女人的魅力,偶尔展现着女王的凌厉,甚至,偶尔展现着小女人的媚态。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会放过呢?他这样想着,忽然想起刚刚苏伲那个小女人说苏市长要他去家里吃饭,他拒绝的事情。眯了眯眼睛,拿起电话接通秘书:“ruby,叫花店送99朵玫瑰到苏小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