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突然变得漫长,酝酿了半响,我站住开口:“我住院的时候,给我送讲义的人是你吗?”
柏邵心向前走着,没停下,利落地回答。“是。”
果然。
“谢谢你。”
“不用谢,就是……顺便的。”柏邵心大概见我楞头傻脑,回头问,“怎么不继续走?已经到了吗?”
我摇摇头,也许在他看来救我一命、印讲义送到病房这类事只是出于好心,没什么别的意图,可是我心念着想把这份恩情还给他,或者极力表示出我的感激,似乎那样,我就不用再为他的每次出现而心烦意乱,左右为难。
“我一根筋,讲话的时候同时走路就会反应比较慢,呵。”我讪讪笑,想着由哪个理由引出请他吃答谢宴的话题。
“所以要一边走一边认真说话对你来说很难?”
我说的虽然夸张,但不排除有部分事实,柏邵心顺着话茬接过去。我尴尬地点头,手被他握住的时候,脑中还在思考难道医学中真有这奇怪的毛病?
低头发现那不是幻觉,柏邵心的手臂近在咫尺,他拉着我向前走。“是不是这样就行?”
脸上的温度倏地开始疯狂飚升,我是害羞的,可是我的血压并不害羞,一路狂奔冲上头顶。
他掌上的薄茧摩擦着手背,仿若刮出阵阵令人心悸的火花。
“行……还是,不行。”我结巴,人语无伦次起来是可以这样荒唐。
柏邵心出乎意料的轻松让我觉得他没为现在的行为感到不妥,反而像顺理成章的:“不行的话,就……”他的手还是握着略微有些潮热,步子却不再迈下去。
“这样说,可以么。”偌大的影子带着引力贴近,将我的视野完全罩住,双脚像灌了铅,挪也挪不了,对方拥抱的力度不紧,就像手上的触感,小心翼翼中掺着融融温情。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会有强悍的一天。。
如果每位看过的美人,都撒把花,这个世界将多美好啊!
新增:作者要参加考试,顶重要的,时间实在难以瓜分,不过有机会会尽量存稿。。but,十二之前更新可能会龟速。。大家见谅了,群么,作者考完试会让乃们过足瘾的,(__)嘻嘻……
☆、17
柏邵心身上有股淡淡的来苏水味,就像……这本他给我的讲义,怀抱封皮油墨渐已模糊的复印件,我躲进被子里再次失眠,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脑海里不停重播重播……迷糊着醒来的早上,连忙记下昨天的日子,因为那是我第二次梦见柏邵心。
房展会结束,总算可以回到公司上班,最大的优点就是交通更方便些,越城地产出门就是地铁站,不到二十分钟便能到家,省的再来回挤公交车。
自打那天后,柏邵心不再每天打电话,连条问候短信也没有,心底渐渐生出一种被冷落了的哀怨。
主动无能大概和我的家庭环境有关,我很少自己去争取什么东西,多数时候习惯随波逐流或者把决定权交给至高无上的妈妈。
下班前工作松散的一刻钟,江遇凉挑着秀眉走过来:“哎,约会最近进行的如何?”
我装敬业,埋头看资料。“乱说什么啊,哪来的约会?”
“唔,还不说?打算把秘密情人藏到什么时候?”江遇凉拿出手机在触屏上随意拨弄几下,抽出我手中的文件夹,把手机递给我,“看看,今天什么日子!要不是忙着约会,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亏得我还惦记着送你份大礼。”
望着那串熟识至极的数字,我深深咒怨一下,这些天我都在想什么啊,竟然连自己二十二周岁的生日都给忘了,打理好情绪,扯开嘴角对她满怀期待地笑:“嘻嘻,是什么大礼?”
“你猜?”江遇凉故作神秘。
“这怎么猜啊!”她什么时候变成说话拐弯抹角的人?!
“下班你就知道了。”江遇凉耸耸肩,又娉婷离去,把我一个人晾在原地。
进更衣室前,偷偷在衣兜里将手机解锁,眯眼瞄了下屏幕,随着光亮的黯淡,我的心也开始晦暗,这就是传说中的强迫症?明知道不该过度频繁看手机,增加对柏邵心的想象,身体却不受控制强迫去自己做没有结果的事。
提起精神,今天是我生日啊,干嘛为了个男人影响心情,可他跟平时见到的男生确实不一样,很不一样……是个极为特殊的案例。
思想还在激烈作战,更衣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几个同事在眉飞色舞地说笑,一如既往用钥匙拧开柜子锁孔,只听“嘭”一声,迎面弹出个毛茸茸的东西正好砸在我脸上,本能下闭眼大叫着用手挡,抓一抓,这手感相当的熟悉……登时放下戒心。
睁大眼,不出所料,一颗浅棕色的熊头正凶悍地顶着我的手心,难得江遇凉还记得我喜欢绒毛玩具,阴暗的心房被照亮了些,拽着熊耳朵把玩具熊整个从狭小的储物柜里掏出来,囧了个囧,我哀嚎,这么大只,要怎么把它托回家?!
还好平时不喜欢和同事们挤更衣室,否则被那么多人看见未免显得我太招摇。把熊装进同时放在柜子里的土色保存袋,看情况,只能抗着走了。
公司正厅里的灯光陆续熄灭,我担心保安同志把我当贼,努力露出正脸。
他们好像对我背上的玩意儿颇感兴趣,不停地问,我哼哼哈哈附和几句,小跑着逃掉。
这生日我过得是真够低调的。
一出门见到江遇凉和文钧冶在路边兴奋无比地攀谈,终于发觉自己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