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走到这一步,我泪眼模糊,爸妈的影子变得不清楚,我起身要走,我爸见状拦下。
“你脑子进水了,啊?穆瞳,还要去找那个人?给我滚回屋里!”我妈坐在沙发里,痛心疾首,脸上还有泪水。
爸爸长叹了口气,眼角也有泪光,苦口婆心劝道:“先回房间去吧,好好想想你的未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爸妈年纪都大了,不要再任性。”
看眼妈妈气得发红的双眼和脸颊,我无奈听从。
刚回房间,就发现手机快没电,脑子里一团乱,想联系柏邵心,却觉得他此时也许和我一样,正在接受柏家长辈的拷问和责难,看着滴滴叫的手机提示音,哀怨地作罢。
第二天一早,他俩都要上班,为了将我困住,竟然把门从外面反锁,我出不去,外面也休想进来,饭菜做好放进冰箱里,若是想吃自助即可,保证饿不死。
我空着肚子一直挨到下午,无精打采在餐厅吃完被推迟的午饭,门铃响起来。
略显慌张的声音。“您好,我姓柏——”
“邵心,是我啊。”我偷偷摸摸地兴奋,即使我妈不在家,我还是下意识降低音量。
“瞳瞳,怎么关机了?我昨天打了一个晚上。”
“对不起,电池没电了。”我深深内疚。
“叔叔阿姨在家吗,我知道他们肯定会误会,我现在上去,向他们表示我的态度。”极为诚恳的语气,我的心湖动荡,正在这时,似乎有邻居开门,门外的两人交谈几句什么,柏邵心低声说,“我这就上去了,别担心。”
“等等——”我想告诉他,上来也没有用,他进不来,还不如用对讲机说会儿话呢。
我在门口等他,脚步近了,他敲,我颤颤地用声音应着,彼此隔着一道门,这么近,那么远,不能见面,我莫名其妙地想起古代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可没想到,有一天我的人生也戏剧了一把。
“邵心,你先走吧,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再想办法说服我父母,好吗?”
那边好久都没回话,只听到啪啪的声响,我心里头不安,十指互相纠缠绞索,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忽然听见客厅露台传来闷雷一般的隆隆巨响,我不顾腿伤,几乎是狂奔着过去,眼泪一下子灌满眼眶,冰霜覆盖的露台门上映出一个正在等候的黑影,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浑身禁不住地哆嗦,手搭在门锁,揭起,使力拉开拉门,寒风灌进来,衣着单薄的柏邵心神祗般的出现在眼前。
我倾身埋进他的胸前,紧紧相拥,顾不得寒冷,在露台边吹起的零零雪霜中吻起来,力道大的彼此都很陌生,唇舌的依恋是其次,最无法割舍的是他身上的温度和触感,让我觉得世界莫不再大、再美、再多姿、再华丽,只有他的怀里、这狭小的一隅,才最让我安全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两口。。太不容易了。。摸一个。。
花————
☆、45
吻够本了,我们像两只动物一样互相蹭脸颊,柏邵心亲亲我的额头。“瞳瞳,先把门关上,别着凉。”
听了这话,我松开手臂,他回手把门拉严实。
“你怎么跑到露台上的?”我擦干眼泪才反应过来,一边问,一边拖着他进我的卧室。
柏邵心嘴角噙着笑意,饶有兴致四下打量我的房间,好像并不打算回答我,我撅嘴,好奇更多于担心,转身就要去露台看个究竟,柏邵心快走几步将我拉回带进怀中。
“瞳瞳,乖,让我再抱一会儿,你不想我么。”他甜言蜜语地哄,我心不在焉,突然想到楼道走廊里挨着我家露台不远的那扇窗子,我妈还曾经担心有小偷会从那里爬进来,所以在露台的门上加了两道锁和一组夸张的报警器,可是当时我爸非常淡定地就说,咱家十六楼,谁敢冒生命危险从十六楼上空跃过来偷东西,我妈当下反驳他见识少,这年头要钱不要命的人多得是。
我心里打颤,支开他的胸口,眼里含泪,定神瞪他以资责怪。
柏邵心佯装无心向周围望了望,转移话题:“你的房间,嗯,整齐干净,你不知道,你不在家只一个晚上,家里就乱的无药可救,跟我回去,好吗。”
我黯然低头,拂去他大衣袖肘上的灰尘,应该是刚才爬进露台时蹭的。“这里才是我家。”
“瞳瞳。”声音沉沉地唤,让人心里酥掉一大片。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我攥着他的手控制自己因后怕产生的颤抖,除了那一句话,什么都说不出。
他摸着我昂起的下巴,似在逗弄。“看不见你,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刚才,我还真的觉得命可以不要。”
“胡说!”不知道是被气或是感动,泪涌的更凶,“不准你这么说——”
紧紧抱着,恨不得就这样永远属于对方,不离分,不再错过半步,如果没有种种阻挠和纠葛,我从来没办法想象自己会变得如此依赖一个人的存在。
我枕着他的胳膊躺在床-上,享受片刻安宁和拥有的感觉。“你太冲动了,我妈一会儿回来看见你怎么办?她肯定饶不了你。”我拉他手臂坐起来,想赶他走,可想到要不动声色地让他离开,必须再冒着生命危险胯一次,不行,不行。
“你和他们说了吗,我们的关系?”
“哪还用说,我妈一眼就看出来了,何况……”我支吾。
柏邵心把我的脸捧到离他最近,黑亮的瞳仁紧紧凝视。“何况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生日那天你送我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