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
然后从储物袋里找出了一颗已经发霉腐败的果子。
毒姥被楚若婷气了一路。
她想扳倒楚若婷,却苦于没有任何办法。骂骂咧咧回到药房,看新抓来的药人躺在角落要死不活,更生气了。
“起来!”毒姥一把拎起易容后的况寒臣。
她将取来的毒砗珠施法一抛,正欲顺着刀口将珠子塞进对方丹田,鼻尖使劲儿嗅了嗅,察觉不对。
血味不对。
这人流出来的血,充斥着毒苦气味,除了她,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样的细枝末节。毒姥起疑,探出神识将对方看了个遍,旋即勃然大怒道:“什么人!竟敢在本姥面前偷梁换柱?”
难道是楚若婷?
一定是楚若婷!
毒姥刚才就觉得楚若婷野合事出可疑,只是被她糊弄过去了。这会儿仔细一想,她压在身下的男人被遮面容,身形也非常憔悴单薄……
“那个碎了金丹的废物呢?”毒姥揪住况寒臣的衣领,“你是楚若婷派来的?”
况寒臣没想到毒姥比他预想中察觉的还要快。
他心下一转,恢复成额上有胎记的宋据,朝毒姥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毒姥……是我。”
“宋据?”毒姥本就刺耳的声音瞬间拔高。
她心头豁然。
宋据一开始为了楚若婷做药人,虽说一直表现得对楚若婷不甚在意,还提议给荆陌下毒,但从来没有成功过。果不其然,他心底一直都向着楚若婷。这次还联合楚若婷,将那些正道修士全给救走了!
枉她将宋据视为自己人,宋据却在跟她玩“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一套,将她给骗得团团转!
毒姥气得七窍生烟,况寒臣忙与楚若婷撇清关系:“毒姥,此事是我一人为之,与圣女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就凭你,连我的蛇英藤都解不开!”毒姥满面狰狞,额头肉瘤几乎挨到了况寒臣鼻尖,“本姥岂容你随意诓骗?”
况寒臣微微后仰,再次重申了一遍,“……的确与圣女无关。”
“好!既然你说与楚若婷无关,那就让她过来当面对质,请魔君定夺!”
况寒臣闻言,呼吸都滞了一滞。
魔君出手干预,那就难办了!楚若婷那人虽说不像荀慈磨磨唧唧,但到底出身正道,万一她犹豫被魔君看出什么,那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说了,不会让楚若婷涉险。
思及此,况寒臣抬起眼,对毒姥一字字道:“人是我放的,圣女根本不知道此事。”话音甫落,他一张嘴,便要咬破藏在腮下的毒丸。
毒姥怒不可遏。
想自尽?门儿都没有!
她一个阴冷的眼神,直接定住况寒臣的动作,将他嘴里的毒丸给抠出来仔细端详。
毒姥咬牙切齿,“怪不得近来总觉丢叁落四……好呀!原来都被你这个死小子给偷走了!”
况寒臣动都不能动,屏息凝神,心底慌乱,已然束手无策。
毒姥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她好不容易找到扳倒楚若婷的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
“走,跟我去见魔君!”
毒姥定住况寒臣,用蛇英藤捆了,往主殿拖去。
况寒臣路上喋喋不休,要么说好话求饶,要么溜须拍马,要么将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毒姥全都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