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他十岁那年。”
“他是皇都谢家的嫡子,身份尊贵无比,锦衣玉食是日常标配,他的夫子是全大燕最好的夫子,又因着他的身份,几乎他说什么,就没有人敢违抗。按照这样的展,他应当成长为一个心怀大度的君子,只不过你想不到的是他和你想象的那般完全不同。”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慕容昊月的脸上满是厌恶。
“我因为家父的原因,也去过谢府好几次,有一次因为我的小厮带错了路,我走到了一处废弃的庭院,无意间看见有一个锦衣公子在责罚他的下人,后来我知道他就是谢尽欢。
彼时谢尽欢正怂恿着其他人将那个下人打得遍体鳞伤,那下人身上鲜血直流,就连动手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个人胆子比较大出声劝道‘公子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而谢尽欢不仅将原先的那名下人的头牢牢按向水里,还吩咐其他人对这名劝说他的下人拳打脚踢。
小小心思就如此歹毒,你说这未来不是祸害是什么?”
时嫣轻笑一声。
对上慕容昊月微变的目光,她说:“空口无凭,虽然这是慕容兄你亲口所说,但是没有证据的话也是很难叫我相信。”
什么混账玩意在这里编排谢尽欢,她真想给他两个大耳巴子!
她从知道慕容昊月身份的那一刻就不对他话中的真实性抱有期望,她只是为了从他的话里分析出来谢尽欢过往的事。
眼下一听,全都是胡扯。
慕容昊月的神情都变了变,而后无所谓的道:“小嫣你说得有道理,你要证据是吧,我给你看。”
说着,慕容昊月就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袖口下长长的一道伤疤。
那道伤疤深可见骨,看起来尤为的狰狞可怖,可以预想到下手之人当时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瞧见时嫣蹙起的眉头,慕容昊月的眼里闪现一抹得逞的意味,他的语气带上一抹愤怒,“这就是谢尽欢做的!”
“当时我瞧见那谢尽欢如此做人,纵然是自己父亲在他父亲的手下做事,但我还是勇敢的站到了他的面前,阻拦下了他的动作。那谢尽欢或许在我的一番言论之下也有了悔悟之心,自此以后收敛了不少。
我原以为他会慢慢变好,只是终究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一个天生坏种又怎么可能真的洗心革面呢?
当时有一个世家子弟只不过拿了他一个东西,他就拔剑刺向了人家,我拦得及时,谢尽欢没能砍到人,他心里就气不过,就将我当成了泄对象,狠狠的将剑刺进了我的胳膊之中,甚至还将我推下了悬崖
要不是我命大,侥幸活了下来隐姓埋名去了南方,早就死在他手下了!”
慕容昊月的脸上是明晃晃的气恨,恨自己竟然相信了他的伪装,恨他如此心狠手辣。
瞧着他的表演,时嫣都要气笑了,这什么东西口中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句真话?白瞎了自己浪费这些时间听他胡扯八道!
他要是去写画本子火遍大江南北都不是问题。
原因是什么?
因为别人都没他能胡扯!
她冷着脸慕容昊月,“你这话有几分真假?”
瞧见这种时候时嫣居然还没有完全信任他,慕容昊月搁在桌子下的拳头握紧。
自己找系统做了个这么逼真的假伤,甚至还在这画舫里洒下了系统给的容易蛊惑人心的药粉,没想到她竟然对此仍抱有一份怀疑。
这时,他的脑海里又响起那道冰冷机械的电子音。
“你现在知道,时嫣是不会放下那个人的,你也该好好想想是自己的前途重要,还是一个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