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和梵陨河慢悠悠晃到地下一层坐等停电。
“问你个事儿。”梵陨河坐椅子上随手抓了把面前桌子上的瓜子磕了起来:“你哥的妈妈,在你哥多大时走的?”
旅途点了根烟:“我家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父母双亡,也见不得别人好过。”少女对答如流。
“……”无话可怼,旅途只得答道:“他六岁那年走的。”
梵陨河追问:“那你知道他妈妈叫什么吗?”
却见旅途倚着软榻瞌了眼:“涉及隐私问题,麻雀,你可以闭嘴了。”
梵陨河撇嘴,看向台上展示拍卖品的橱柜自语:“第一排观看还挺清楚的……”她又抬头看灯:“你那烟是不是灭了?怎么还不灭灯……”
话音刚落,大厅就猝不及防灭了灯,顿时一片漆黑。旅途耳边响起各种语言,偶有中文:
“嘿!怎么停电了?好黑!”
“出什么事了?老子还等着拍卖开始呢!”
“不会有小偷混进来吧?”
旅途起身戴上墨镜:“走,去三层。”
“一片漆黑你还戴墨镜,不得瞎?”梵陨河摘了墨镜嘲笑他。
“我掩耳盗铃。”旅途一本正经道。
梵陨河:“……太蠢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她一脸悲愤摇头叹气。
旅途的执着在他下楼梯时差点一脚踩空时放弃了,挥手将墨镜扔掉时听见少女在后边无情的嘲笑:
“让你装,翻车了吧?”
旅途冷笑:“死麻雀。”
“旅狗!”梵陨河立马回怼。
两人一前一后刚下楼,却见身后高处响起手枪括机声,而后是冷漠稍显生涩的中文:“别动,转过身来。”
旅途和梵陨河一前一后站住,少女叫前边旅途:“喂,你有家伙嘛?”
“你都没有还指望我有?”旅途没回头,懒散回道。
梵陨河低头,忽然在自己身上又掏又找的,没一会儿拿了什么东西回头就扔向了楼梯上方玄关处站着的人:“小心炸弹!”
黑暗中对方看不清少女扔来的什么东西,下意识躲闪开往二层以上退去。刚跨出两步,一抬头正撞上了居高临下看来的一双含笑眼眸。
对方手忙脚乱抬枪就指上去,一紧张连蹩脚的中文都吓忘了,开口就是克钦语:“什么人?!”
“你是拍卖会场的警卫?”贺冕悠哉倚二层楼梯口处扶手边,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下看去,早没了梵陨河和旅途的影子。
那人迟疑着不敢开枪:“关你什么事?让开!”
贺冕笑笑,下一秒举枪扣下了扳机。枪上装了消声器,并不用担心惊动这里的人。他慢悠悠下楼大致一扫,转身走向侧门。
“不许动。”一只手自后方拿刀架上了他脖子,声音中满是俏皮玩笑。
贺冕配合地张开了双臂,那只手又伸来去拿他手里的枪,贺冕反手拽住。他轻哂,逗小孩的语气:“哎?你可没说要缴枪啊。”他转身看着笑得调皮的梵陨河:“挺能躲啊?怎么知道是我?”
梵陨河扬眉:“你刚刚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好吗?调调像懒狐狸。”
贺冕没看到旅途,心中失笑。面上不动声色问她:“就你一个人?来这儿干什么?”
梵陨河转身背着手蹦跳着要上楼:“我来……随便逛逛啊。”
贺冕想到楼梯口刚被他一枪崩了的人,手快揪住了少女后衣领:“这边,路都不认了?”说着,带梵陨河走向了应急通道。
梵陨河哪里不知道,她明知故问:“没错吧?我刚刚就是从那边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