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中心街区以北。
地下赌场。
贺冕在一楼转悠半天,觉得无趣,最后找到了二楼休息间里的梵星盏,这厮正坐角落里玩手机。
贺冕在他身旁坐下,玩笑的口吻:“哥们儿,找下梵星盏。”
“你闲的?”梵星盏瞥了他一眼,问:“盘口那边怎么样?”
“好着呢,兄弟们最近都闲得慌,说无事可做了还不太习惯。”贺冕提醒他:“精灵这次出去疯可有段时间了,以往出去不到三天就回来了。该找回来了吧?学校通告电话一个不落全打我这儿来了说她再不去学校报到将面临勒令退学的处分。”
梵星盏问他:“她和旅家那小子在一起?”
贺冕阴阳他:“呦?现在开始担心了?早干嘛去了?”他道:“昨晚接到老勤电话,跟我说咱小北姐又重出江湖了。他只能留住一阵子,让我们赶紧过去逮人。”
梵星盏抬头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话却是对着贺冕说的:“和旅家牵扯上关系不太好,是该管管了。”
贺冕顺着他目光看去,挑眉,更为慵懒靠近了沙,架着腿:“呦?好久不见啊阿南。”
“贺爷今儿得空来娱乐了?看来渡口问题不大啊。”
“也就那样,死了十来个兄弟。哦对了,其中有几个是你们的人。”贺冕笑笑:“就当年你们老大送我的那几个弟兄,真对不住了。”
这家伙!阿南心下一惊,老大送过去那几个都是精于卧底反侦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被这狐狸揪了出来。
是早就现了?那也不应该忍了这么久啊,他是有什么计划?阿南心中惊疑不定,越察觉了此人的恐怖之处。留给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梵星盏早年的狠辣绝决,倒是忽略了他身边这个总是慵懒含笑、显得随和近人的兄弟贺冕。
看似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笑待一切人,真正狠起来怕也是个“恐怖分子”。
“那几个啊,没事!回头我跟上头说一声就是,他们的错,有危险竟然没能第一时间保护好贺爷,该死。”阿南笑笑,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
贺冕笑而不语,心中早已了然一切。上一单过渡口的是赵晋三的货,却刚巧在经过他们管理的区域出了问题,明显是雷老七趁空作的乱,他不趁早解决了和赵晋三那头的交易早晚得开战。
不过倒是还留了两个让宇勒带在了身边,好去探探雷老七那边的动静。这一出计中计贺冕玩儿了十几年,可怜对方到现在还以为他们没觉并且已经在将错就错地反计划了。
“手机。”梵星盏提醒正专心走神的贺冕。
贺冕瞥了眼不知道响了多久的电话,接听:“喂。”
“喂,贺冕,你要找人沿着中心街以北找去,没能给你留住啊。这丫头,太闹腾了,昨晚和另一个小伙子吵了一晚上没停。挂了,赶紧找你闺女去吧,刚走没多久。”老勤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贺冕应道:“行,麻烦您了。”
“嗐,小事。”
……
“怎么回事?一落人呢?”
“昨晚她说不舒服,我就陪她去了医院,取个药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回来看你们都睡了我也没好叫醒你们,自己先找了会儿。”
林子诚凑近了打量宁致:“你这是找了一会儿啊姐?这黑眼圈和熊猫有得一拼了。”
宁致赶苍蝇般不耐烦挥了挥手:“去去去!烦着呢,又少一个,现在怎么整?”
"你们说一落会不会找旅畔去了?”郑意柔猜测道。
陈年倚着沙回过头:“姐你可别开玩笑了,除非一落有旅畔下落,否则缅甸这么大,她上哪儿找去?况且旅畔走时看一落的反应他显然没告诉任何人他去哪儿了。”
“但你们没现吗?”宁致道:“一落似乎很了解旅畔母亲的事,她在瞒着我们调查什么,很可能和旅畔母亲的死和当年那起走私案有关。”
“所以,她可能真的去找组长了?并且有线索能确定组长的去向?”林子诚说出宁致得出的结论。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
……
“喂,你确定我们要这样徒步走去萨尔温江……那————边的大山脉?”梵陨河戴着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拖着长音问前面的旅途。
旅途头也不回道:“你拦一辆一分钱不要的车我看看?”
“……”梵陨河干巴巴怼回:“我这不以为……你有钱嘛!”
“没钱,要命一条,有本事你给我卖了?”旅途毫无感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