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梵陨河卧床上边吃零食边追剧,旅途端了杯热牛奶进来。
梵陨河喝了口,甜甜的,像是加了蜂蜜:“木木呢?”
“睡了。”旅途将药片倒她手心:“文姐说你肝脏受损严重,得考虑一下透析。”
女子微微顿了下,不太在意:“再说吧。”
“文昕说最坏的结果你可能没几年可活。”旅途低头,看着女子间莫名多出来的几根白头,他淡声道:“长期的透析太折磨人了,阿桑你自己选择,你爸妈那边我去说。”
“比起带病折磨到老,不如正常生活。”梵陨河拉他俯身过来,同他额头相抵,轻语:“二途,依阿卡木里古。”
旅途笑说:“正在呢。”
“对了,莞莞的母亲也是彝族人?”梵陨河忽然问。
“应该吧,云朵说过她自小在这边长大,具体的也没见她多说。”旅途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梵陨河像什么小计谋得逞般笑盈盈的:“没怎么,怕一个不小心就骗你一直到棺材里。”
旅途就笑起来:“骗就骗了,你骗我的还少?”
“也是。”
……
滨城的夜市永远繁华。
旅途陪着梵陨河从傍晚逛到天黑,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南大附近的这条夜市街来了。
梵陨河告诉旅途,她昏迷的这几年似乎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那真实得可怕的虚幻。她看见养父母一次又一次死在她面前,看到自己和旅途的决裂,还有那墨村的木屋,在年复一年的暴雪中渐渐被淹没。等来年积雪消融,只剩整片草原的翠绿,有河流环绕淌过。
她曾站在虚幻的中心,冷眼注视着这一切。
两人身心放松边走边聊着,旅途看到街对面卖糍粑的糕点摊,过去买了份。
梵陨河站在原地等着,她看着周围来往的人、嬉闹的小孩子,卖东西的小贩……这些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想什么呢。”旅途将热乎的糍粑塞她手里:“走吧,前面看看。”
梵陨河跟上,笑说:“我刚刚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什么?”
“你走过去的背影像一个老爷爷。”
“哦,这真是挺有意思的。”
“你敷衍我?”
“没有,我在夸你有一双擅于现的眼睛。”
“那我还现你长得挺狗怎么说?”
“真厉害。”
梵陨河不理他了,目光被路过的卖灯笼小贩吸引而去:“这个怎么卖?”
“价钱不一样的,美女看上哪个了?”
“就这个最传统的红灯笼。”
“十五一个。”
她笑着提过,转身又去看前面卖兔子的。
“哎美女,你还没给钱呢……”
旅途付了钱,不紧不慢跟后面看她难得好兴致,活力充沛东瞅西瞧地跑。
街道很长,灯火霓裳中,女子笑颜明媚融入其中,假装和大多数人一样。
“这美女可算是醒了啊?能跑能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