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审讯室。
旅途双手环胸架着二郎腿一脸淡然看着对面一身刚毅正气明显上了年纪的中年警察。
陈年和宁致闲来无事,站单反玻璃窗外看得很有兴致,哪怕什么也听不到。
后边杨一落拿着文件路过,见状也凑了过去:“你俩看什么呢?”
“啧,陈年,我怎么觉着这一老一少搁那儿坐半天啥也没说呢?这林局也是,请人家过来难不成只是为了给这少年一个下马威?”宁致饶有兴致托着下巴:“但这旅小可爱也不像是能吃亏的主啊?”
杨一落也来了看热闹的心,一手搭上陈年的肩:“宁姐你这不费话,你就光看着旅畔那样子,他弟能好到哪儿去?”
“这倒也是。”宁致赞同点头。
陈年一脸不解:“这林老头儿干嘛呢?光和旅途大眼瞪小眼了?我真怕他俩干起来。”
三人正说着,忽地从下边缝里挤进来一只脑袋,直接挡了三人视线。林子诚一脸八卦,脸都被玻璃挤变形了:“看什么呢?我看看。”
周正拿着笔录直接进了审讯室,还不忘瞥了眼挤窗边的几人,直摇头:“怕不是傻了,窗户这么大,非得挤一处。”
一语惊醒吃瓜人,四人相互对视,各自尴尬散开了。杨一落想到自己方才的二货行为,头皮麻。她直摇头,拿着文件就走:“果然不能跟傻子待在一起,会傻。”
陈年咳嗽了声,转身若无其事离开:“这怕不是脑抽了。”
“噫~~~”宁致只觉浑身一激灵,嫌弃看了眼林子诚,也走了。
林子诚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合着我才是最后的傻子?他疑惑挠了挠头,也走了。
审讯室里的周正将录音笔放一边,摊开了笔录本:“林局,可以开始了。”
旅途扬眉:“我好像没犯事儿吧?”
“你不用怕,我们找你来就是想了解一桩八年前的旧案。”林司敬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当时是被人从云南拐卖到了缅甸?”
少年漫不经心挠了挠眉心:“嗯。”
“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林司敬道:“从你被拐到被救中间生的一切。”
一旁,周正通过耳机听到了另一边的话,他凑过去对林司敬耳语:“林局,旅畔说他弟有精神病史,让你别刺激到了。”
林司敬顿了下,冲少年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旅途回以懒散一笑:“那一年我十岁……”
监控室里,旅畔听着少年冷静从容的“演讲”,了然这小子是打死了也不会吐半个有用的子儿了。他靠上椅子,长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喃喃自语:“这反侦察……谁教他的……”
“没人教的话,只能是天赋了。”
旅畔回头,只见冯广查动着轮椅来到他身旁。他淡然垂眸:“冯教授。”
“你们俩兄弟倒是随了旅莫寒。”冯广查笑意温淡从容:“处变不惊,镇得住场子。”
旅畔笑笑,没说什么。
“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妈吧。”冯广查忽然道。
闻言,旅畔心下微动,他目光落回电脑上,淡声道:“有时间的话,我还不如多了解当年究竟生了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
冯广查还要说什么,监控室的门却被人“嘭”地一声推开:
“日他娘的……旅畔!你小子怎么回事?什么都教呢?!”林司敬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旅畔一脸懵:“我教什么了?”
“那小子反侦察快强过专业警察了,你敢说不是你教的?”林司敬气得牙痒痒:“算是给他玩儿明白了,什么问不出来不说,倒是反推处警方找他的目的了。你小子是不是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