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儿难以置信地回望了他一眼,转身跃起就要飞出院外,却不料江朔跟上来捉住了她的腕子。
这一下李珠儿吃惊非小,江朔跃出速度既快,握住她腕子的手上劲力亦不小,全不似中了天仙子之毒的样子。她惊讶的回头道:“溯之,你没有中毒?难道你有解药?”
江朔遥遥头道:“我没有解药,我也不知为何没有中毒。可能是空空儿前辈教我勤练玉玦心法的缘故,玉玦神功既然能解光明盐之毒,自也能解这天仙子之毒。”
原来天仙子和光明盐的调配方法虽然不同,但主要成分都是莨菪,莨菪所以能使人麻痹抑或内力尽失,靠的是进入人体后循着经脉运行,其毒性能使经脉诸穴闭塞之故。只是光明盐的毒性专克内家高手,功夫愈好经脉中炁行愈速,因此高手中招比常人更快。而天仙子毒性虽然较弱,但自循着经脉运行,因此中者勿论功夫高低都会昏厥,功夫高者尚能运功相抗,因此比常人倒的慢些。
江朔自那日得空空儿一言点醒,这几日练习玉玦密术,体内真炁散诸四肢百骸,予取予求,随用随至,早已不需要再运炁行什么大小周天了。中了光明盐之毒对江朔而言可谓因祸得福,得此药压制了体内原本强盛的阴阳二炁,旬日间玉玦神功突飞猛进,不知不觉中已突破了数层关锁,登上了第八重天的境界。若依照江朔此前修炼的冲关速度推算,要冲上第八重天本来至少需要二三十年的苦功,无怪乎李含光赞他福泽深厚,他这一路天缘凑巧,遇难成祥的奇遇除了老天爷眷顾实也难以做其他的解释了。
();() 江朔这才想明白,自己此刻已是百毒不侵之体了,他将李珠儿的腕子握的更牢,神情坚定地望着她。李珠儿叹了口气回过身道:“溯之,你想怎么样?”她自知不是江朔的对手,现在被他抓住,势难走脱了。
江朔道:“姊姊我和你一起去寻安庆绪,定有既能保全朔方军,又能阻止渔阳铁骑北上的法子。”
李珠儿苦笑道:“你道说说有何两全之法?”
江朔只是不把人往坏处想,却并非呆愚之人,脱口而出道:“只燕军能设计掳这掳那,我们便不能依法而为么?我们到逐鹿,掳了那领军的安庆绪。”
李珠儿道:“掳了他又能怎地?”
江朔急道:“让他引军向东也好,向南也好,向西也好,只是不许他向北去。”
李珠儿道:“我还要在安贼面前扮内奸,不能露面捉他……”
江朔道:“啊呀,姊姊,捉人之事尽都包在我身上,你只说挟着他往哪里去。”
李珠儿并没有反驳江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江朔问道:“珠儿姊姊我说的不对么?”
李珠儿幼年不幸,自来心思深重,不相信任何人,从来都是想着如何设计教别人落入彀中为她所利用,除了空空儿,从未开口求人相助,更没有人主动提出帮助她。她沉吟半晌,道:“溯之,你真愿助我么?”
江朔道:“先不说助你就是助朔方军,就算只为了你,我也愿意相助。”
李珠儿心中感动,脸上却毫无波澜,道:“其实也不需胁迫,只需将安庆绪捉了,大军群龙无首,更兼投鼠忌器,自然不会再构成威胁了。”
江朔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掳了他。”
李珠儿犹豫道:“溯之,你不怪我先前所做所为么?还肯这样助我?”
江朔道:“姊姊……我知你是有苦衷的,又怎会怪你,只是若你早些和我商量,又何须如此劳心费力?”
李珠儿道:“只是安庆绪身边有高手保护,只怕你也难以轻易掳了他去。”
江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与其让两千人陷入死地,我宁可只身犯险,虽死不憾。”
李珠儿终于下定决心,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勉力一试,溯之,若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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