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昭箜和母亲的目光对上,她知道母亲的意思。
只恨语言难以逾越情感的鸿沟。
“疼的。”袁昭箜轻轻回答,“但过几天也许就好了。”
她明白,留给她疼的时间也并不多。
陶谦也大病了一场。
自从开战开始,他就一直靠一口气提着,如今战斗结束,他也就顺理成章的病了。
他咳嗽着来到袁昭箜的床前守着,是为了
“洛阳侯,你可愿再领徐州”
袁昭箜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
她的根基并不丰满。
如今所拥有的地盘已经够大,还有曹操的兖州,也近乎落入了她手。
用盖房子来比喻,就是她已经盖起了一间破破烂烂屋子的框架。
但里面空空如也,并不能住人。
框架也是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空架子。
无法再在它上面加一层楼了。
“玄德公。”袁昭箜向刘备。
她知道,如今的选择极有可能给她日后带来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
经过几日的相处,她也大概明白,刘备和吕布不一样,不可能屈于她之下。
她一开始想的“外交官计划”,是完全行不通的。
如今的徐州,和当时的洛阳一样百废待兴。
它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主人。而她是没有精力的。
刘备没想到袁昭箜会叫他,他也从这一声呼唤中明白了袁昭箜的意思。
“为了徐州百姓。”袁昭箜微笑着向他,然后向陶谦,“陶公不如让玄德公相助”
陶谦其实也有此意,但因为袁昭箜的实力更强,在这次的战争中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他不懂为什么袁昭箜会将徐州拱手让人。
难道她真的是圣人吗
“我愿协助陶公。”刘备没有推辞。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也明白了袁昭箜的性格,并不是假意推辞。
陶谦是想相让徐州的。
因为他此时大病一场,情绪处在低谷,身体也不堪重负,开口道,“我无才无德,又已经老了”
“公莫要再说了。”刘备打断道,“我更才疏学浅,绝无法领徐州牧,陶公在徐州多年。徐州百姓安居乐业,无不夸赞,能协助陶公,是我之幸也。”
陶谦站在营帐的窗前,光从他银白色的发丝中透过来。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