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简琛侧躺过来,认真地看着盛修平。他很了解对方,从微表情就能判断出有没有撒谎。
因为觉得实在是不合逻辑,如果盛修平都不记得王度,那为什么自己会记得那么清楚。
尤其简琛记性一点都不好,有时候连昨天发生了什么都会忘。
“你没有印象吗,一个有点瘦小的男生。”
“没有。”盛修平觉得简琛现在离他太近了。
空间本来就不太大,简琛还翻过身,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近在咫尺。而且位置正好比他矮上一些,伸手就能严丝合缝地抱进怀里。
简琛还在专注地描述:“总都会在五区教学楼和二区教学楼的连廊上出现,偷偷看你。”
为了配合简琛,盛修平努力回忆了一番,但他确实是不记得了。
“连廊?有人撞你头的那个地方?”
当时连廊刚拖了地很滑,又来了几个咋咋呼呼的运动训练专业学生,一边挥拍一边打闹,把无辜路过的简琛给撞到了,脑袋碰在网球拍子的铆钉上,流了血。
当时盛修平在别的地方上课,否则都是和简琛待在一块儿的。
“不是撞头。只是我没站稳,他又正好挥拍。”简琛对听上去有点蠢的措辞进行了严谨化。
盛修平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在卷毛里边看边摩挲:“还好没有留疤,不然可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当时那几个同学立刻没有道歉,甚至罪魁祸首还边擦拍子边骂了一句,就飞快逃离了现场,奔跑速度极具爆发力。
简琛自然追不上,也没有打算追。伤口看起来并不严重,回到宿舍之后用创可贴粘了一下。但显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微,血把小小的创可贴给浸湿了。
直到被回来的盛修平发现,听他说撞在了别人拍子上就觉得奇怪,因为简琛从来不运动。
听了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先带他去医院看了看,一路铁青着脸强压怒火。尤其是看到医生用酒精棉消毒的时候,简琛疼得在他怀里抖。
真是big胆,一会儿功夫不在就把他的简琛给伤到了,态度还那么嚣张。
回去之后盛修平把简琛安顿好便夺门而出,后来那群人真专门找来给简琛道了歉。
“你要断掉他们的球鞋供应吗?”简琛的头发被拨弄得有点痒。
“你怎么知道?”盛修平诧异。
他一直以为简琛眼中的他会是单枪匹马怒挑体育系大楼,是个极其高大伟岸的形象。
“我体育学院的朋友和我说的。”
简琛的朋友很多,第二天就听那朋友绘声绘色地讲,有个富哥让他们找到班里撞了人不道歉的同学,可以包其他人三个月的名牌球鞋。
据说全班热情空前高涨,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就差直接就地正法。
本来简琛并没有放在心上,还觉得做法有些太张扬,结果回寝路上就遇到了几位人高马大却声如
蚊蝇的同学,递给他一包乱七八糟的药并道了歉。
“主要你也打不过那么多人。”简琛说,“他们的肌肉比你大很多。”
“。。。。。。”
插在他头发里的手指停了下来,盛修平看着简琛。
“我觉得那种很夸张的肌肉并不好看。你喜欢吗?”
“和好不好看没有关系,要更强壮一点。”简琛继续着在正常客观的逻辑里,没有听出盛修平的弦外之音。
“哦。”
盛修平没再说什么,简琛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