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看向高拱:“如今学子上街,恐怕是奔着严阁老家中去的,你我还是快些回阁,平息事端吧。”
高拱却现在不急不慌,慢吞吞的转过身,跟在徐阶身后往大明门后走去。
他开口道:“圣意独裁,还是要叫国子监出面,劝散学子。”
国子监负责管理整个大明的教育系统以及天下学子。
让国子监出面,乃是应有之意。
徐阶却是脚步不停,回头看了一眼高拱:“此事乃有因果,这些学子们恐怕是一时不解圣意,奔着严阁老家去的。我等还是快些回阁,将此事交于严阁老处置吧。”
说完之后,徐阶的脚步更是加快了一些。
似乎。
他真的是在为严阁老着想。
高拱却是跟在后面,目光玩味的盯着徐阶的后背。
消息如雪花片一样飞向各处。
工部衙门。
侍郎公廨。
“什么?”
“反了天了!”
严世蕃满脸愤怒的拍案而起,看向前来传递消息的严家长随。
长随低着头不敢言语。
严世蕃则是火冒三丈的叫骂起来。
“这帮没卵子的玩意!”
“敢声讨我严家?”
“谁给他们的胆子?”
一边骂着,严世蕃一边在公廨里翻找了起来。
不多时。
他便找到了一根铁尺。
铁尺在手,严世蕃便瞪目看向长随。
“随我回府!”
长随看着小阁老手中拿的铁尺,满头雾水。
这玩意一直都是衙门差役配备的兵器,不尖不开刃,向来都是作为弹压威慑百姓之用。
但他却想不通,怎么自家小阁老公廨里会有这玩意。
而在西城严府巷外。
已经是人潮鼎沸。
本就赴京暂居西城的学子举人们,先于城中别处,赶到当朝辅家宅附近。
在一众南直隶赴京赶考举人前面,是被推举出来的徐时行、王锡爵二人。
两人面色紧绷,心中却是有苦说不出。
周围纷纷攘攘,无数人都在声讨着严绍庭为明岁壬戌科春闱会试主考官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