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作茧自缚,甚至把婚宴上的那一切,还有平时这段日子里的所有不如意,都发泄在了月娘自己和她的孩子身上,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这让月娘如何能忍?
所以,最后这次,月娘更是给了春桃一个大“惊喜”。
把春桃吓得卧病在床,不过到底是攀龙附凤的心占了上风,春桃把孩子保护的极好,哪怕每天都受到惊吓,但是都有她想象中的少爷和主母生活做支撑,反而使整个李婶家最正常受到伤害最小的人了。
大伯哥当场就受不了了,一下子就疯了,嘴里一直喊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我活该,我活该啊……”
李林本来就是个傻的,又被月娘给打了一顿,现在老老实实的,胆子也变得胆小如鼠,但凡谁举起了手,就下意识的会躲在桌子底下,生怕对方像自己从前那样给自己来一拳。
李婶和李叔日日夜夜要照顾大小儿子,儿媳妇一个离了婚,一个是个懒骨头成日里装病卧床不起来干活,要不是看她肚子里揣的可能是李家的崽儿,李婶早晚都要给她个下马威。
但即使是这样,李婶的小手段还是没有停歇过,并且总是会时不时的阴阳怪气两句,图个心里痛快。
春桃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仗着自己肚子里揣了个崽儿,那是该怼的时候就怼,该骂的时候就骂,不过也不会太过分,毕竟她现在还需要李家人的照顾。
不过李婶对她的那些阴阳怪气,和小手段都被她记在了心里,就等生了孩子,坐了月子之后统一算账。
婆媳两个都揣着自己的小九九,表面上仍然笑得一团和气,儿媳妇孝敬婆婆,婆婆亲亲热热的拉着儿媳妇,就跟亲母女俩似的。
同时也为她们之后的闹翻,还有婆媳二人的斗法拉开了序幕。
不过这些都已经和月娘没有关系了。
李家的事情已经了了,当时钉住月娘身体的那个法师是个四海为家的道士,现在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无处寻觅。
不过最主要的罪魁祸首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和报复,月娘的公道虽然没有人替她讨回来,但是她自己已经讨的差不多了。
月娘带着孩子重新来到自己遇害的小河边,在河中洒下了自己最喜欢的花瓣,同时用自己的所有的法力对这条河下了个诅咒:我诅咒所有掉进河里的无辜者,都会平平安安的顺着水流漂到对岸,作为补偿,他们仍然有可以绕路回来的权利。
河面上一股鬼气在下面翻涌,这是诅咒生效的前兆,谈七喜和哥哥是跟着月娘他们一起来的,她看着面前这奇怪的景象,还有那让她不舒服的黑色雾气,想也没想的一巴掌拍在了黑气上。
黑气霎时变了颜色,从原来阴沉沉的黑色,变为了谈七喜最喜欢的粉色。
这些粉色的雾气渐渐的相互缠绕着,就像密密麻麻的大网似的,沉入了海底,谈七喜好奇的看着这粉粉嫩嫩的颜色,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欢喜极了。
这一幕被大聪明山鬼看见了,他在心里嘀咕:原来大哥最喜欢粉色啊,我明白了。
一旁的赵默然纵使再怎么神经粗大,也发现了山鬼那异常的眼神,和恍然大明白的神态,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不好的预感,在第二天就应验了。
谈七喜对于自家小弟那奇奇怪怪的脑回路,没有丝毫的在意,她现在正趴在河边,扒拉着那个粉色的网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随着粉色的大网的沉底,谈七喜手里的粉色雾气拧成的绳子也像一条条滑溜的泥鳅,顺着谈七喜肉肉的小胖手心滑了下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一看粉色的小鱼跑了,这让一直在抓着它们玩的小肉团子怎么甘心?
她笨拙的趴在岸边,撸起自己的两个小袖子,摆好了架势,像捞鱼一样,两只小胖手不停的在河边捞着。
山鬼,作为一个对自家老大有十八层厚的滤镜的合格小弟,自然是无条件的执行自家老大的命令。
在他的脑海里,听老大的,信老大的,老大说的都是对的,老大做的也是对的,无论老大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要跟着老大做一样的事他作为合格小弟的基本准则。
于是山鬼也趴在河边,撅着屁股,有样学样,一双能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手,不停的在水里搅和着,把原来清澈的水都给搅浑了。
河里的鱼虾们纷纷吓的到处躲避,就连本来打算上岸的“虾兵蟹将们”,也瞬间变了个模样。
这虾兵们得了多年的佝偻弯腰病也好了,腿脚也麻利多了,就连逃命都学会瞬移了。
作为和虾兵最亲密的蟹将们,整个蟹都变了许多,走路再也不横行霸道了,大手也不大大咧咧的随意挥舞了,眼睛也不在高傲的左右看了,硬生生的从一个个豪迈的大老爷们蟹,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蟹。
整个蟹族都拘谨了不少。
赵默然本来注意力都在月娘母子身上,他不明白,这么一个伤心地,好不容易报了仇,离开了这个阴霾,月娘还要回来到这里干什么?
要是他遇到这种事儿,如果他有这么大的鬼力的话,一定会施个大法术,一下子就把那些害过他的人,还有这个破地方都给烧喽,烧完之后把他们落下的这些粉末末也都给扬了,不让他们保留任何一点的痕迹。
想到这里,全程参与,但全程没有看懂,甚至一直哪怕站在最中心得到的信息也只是游离在边缘的赵默然对于月娘使用这些迂回婉转的报复方式,而不是直接把他们都给杀了这件事,他是怎么也没想明白。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这不是直接绕远路了吗?难道有什么深意?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要长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