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然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模仿的到位极了,一定能为自己赚来十颗八颗的糖或者花生和瓜子啥的。
眼神期待极了,连眼睛都刻意的睁大了,嘴巴也嘟了起来,活像一只在水里翻白眼的缺氧金鱼,怪吓人的。
成功的让大家对他的戏剧印象转变成了惊恐烂片,寄刀片的那种。
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把视线移开,用最大的努力,和各种各样的谈话与事情去淡忘刚刚的记忆。
好在婚礼现场好像也恢复了平静,两方人马用尽全力去互相争执了半晌,这会儿自然也没劲了,怏怏不乐的偃旗息鼓,瘫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只不过两相对视之下,仍然会怒哼一声,然后扭头,眼不见为净。
本来打好了腹稿,做好了心理建设,觉得再劝几个小时也不成问题的新郎新娘两家人:……早知道你们自己闹完就能停下来,我们还费这么老大劲儿劝干嘛,给我们整这一肚子的气,结果你们自己还把自己给叫停了。
李父翻了半天衣柜,总算又挑出一身稍显体面又不露寒酸的衣裳,他细致的换上,这才匆匆向正厅走来,来的时候还专门拿了一条自家媳妇绣的手帕,揣在袖子里,以防茶水再次漏出时,没有东西来堵。
越靠近正厅,他走的越慢,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甚至想落荒而逃,直接宣布延期举行婚礼,实在是自己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根本就不想去面对啊!
尿裤子什么的,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后半生还要为自己的清誉而愁。
真是欺人太甚,如果让他知道刚刚那个是谁说的,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李父看着门口黑压压一片的人,两条老腿抖的不行,即使刚刚换了新的干净衣裳,也仍然觉得自己身上有股湿漉漉的感觉,无论自己怎么拍打衣服,都挥之不去。
怎么办,更想走了。
不行,今天是幺儿的大喜的日子,幺儿的事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今天怎么说也要把这件事给了了。
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油纸伞上响个不停,布鞋走在雨水里出“啪嗒,啪嗒”声,混着已经变成了软泥的黄土地,黏答答的,让李父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闹心了。
他颤颤巍巍的,鼓足了自己后半生的勇气,一步一挪的向正厅走去。
面上面无表情,端的是一副严肃端庄的姿态,但是偶尔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切齿的“咯吱咯吱”声,却表示出,一切都不是表面上那么回事。
李父回来了,宾客们也闹完了,大家也不再喧哗了,一切好像又都恢复了正轨。
但是,接下来真的会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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