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和宋氏也都领会了徐氏的意思,所以都偃旗息鼓,老实了下来。
徐氏洞若观火,到底还是更高杆。
半个时辰后,宋氏去了松鹤堂。
徐氏似乎头疾刚愈,精神头也不大好,就在房里见了宋氏。
宋氏先问候了徐氏的身子,听徐氏说并无大碍,这才又道:“菱儿的伤,虽说不十足要紧,但是大夫也说了,近几日都不能剧烈活动,最好不要下床走动,可明日就是右相府上的寿宴了,菱儿这样,可怎么去啊!”
宋氏似乎很遗憾,说这话时,面上又是可惜又是惶急的。
徐氏轻轻抬起眼皮,目光掠过宋氏,看了片刻后,才道:“既然菱儿受了伤,那便好生在府里养伤吧,身子有碍,是大事,也别轻忽了,该用的药,都紧着她用。”
“多谢娘垂爱,媳妇替菱儿,先跟娘谢恩了。”宋氏坐在凳子上,微微俯下身,恭敬应道。
“一家人,不必这样多礼,她能早些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徐氏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
宋氏见徐氏似乎精神不济,也不敢再留下打扰,便起身告退了。
徐氏让徐嬷嬷送宋氏出去。
徐嬷嬷应声而去。
将宋氏送走后,徐嬷嬷便又回了徐氏房内。
徐氏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转头看了一眼,见是徐嬷嬷,便坐了起来。
“芳兰,你觉得,老三媳妇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徐嬷嬷闻言,心头顿时一跳,想了想,垂首答说:“奴婢不敢妄言。”
徐氏闻言,便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在我跟前儿,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徐嬷嬷赶紧福身,道:“奴婢不是不能说,是确实有些摸不准,这才不敢妄言的。”
徐氏听了徐嬷嬷的话,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你还真别说,这一回,我也没看明白老三媳妇这一出,是真是假。你说要是假的吧,她到底图什么?这可是去右相府上赴宴,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她不说拼命抓住了,难道还故意推出去不成?可要说真的吧,我又总觉得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难道真就这么巧合,偏偏在赴宴前一日,薇儿就一把将菱儿扑倒,还摔伤了头?”
“事已至此,老夫人还是莫要为这些伤神了,四小姐总归是去不得了,您也不必为这事太过费心思量,闹不好,您真要害了头疼。”徐嬷嬷劝道。
徐氏一听,觉得也是,便没有再想下去了。
正好盼夏来报说,方氏和沈氏来了,徐氏便将这话茬儿揭了过去,不再提了。
徐氏害了头疼,又将安笙叫来治病,消息很快就传遍府内上下。
身为嫡亲的媳妇,方氏和沈氏,自然得来询问探望一番。
徐氏仍旧在内室见的方氏和沈氏。
因有沈氏也在,方氏怕被沈氏抓住什么小辫子,借机生事,便没有提及三房的事情。
而沈氏见徐氏又害了头疼,也没敢提起这事,只关心徐氏的身子。
一时间,婆媳三人,倒是谈得分外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