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伤心地觉得,父皇不爱我了。
一边又恨恨地想,都怪纯贵嫔,都怪她不像其他人一样乖觉。迟早我要让她知道,这个后宫里谁说了算。纯贵嫔若是学不乖,那就去死好了。
这样想着,她看向江诗荧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
江诗荧在内心暗讽她又蠢又毒,表面上,却着急地为她求情:“陛下,阿荧觉得这惩罚不妥。公主到底是女儿家,三十大板下去,怕是会打坏了身子。”
陆昭霖道:“阿荧,朕知道你心善。永宁今日如此过分,你却还在为她着想,不忍她受刑。但是朕心意已决,这孩子,不罚不行了。”
却见江诗荧摇头道:“陛下,阿荧不是不忍公主受刑。阿荧小心眼得很,之前还跟您提过,要让公主受罚来着。
但是三十大板打在公主身上,若是有个好歹,心疼的不还是陛下吗?阿荧不想看陛下难受。”
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则是若真有那一根筋的行刑太监,把永宁公主打出了问题,怕是这狗皇帝第一时间就要迁怒到她身上。
陆昭霖的表情似有意动,就又听江诗荧道:“今日之事,公主固然有错。但是阿荧觉得,还有人的错误更严重些。”
陆昭霖挑眉:“哦?”
他本以为江诗荧所指的是齐嫔和官女子苏氏,但是江诗荧心里想的却是借此机会卸掉永宁公主的左膀右臂。
就听她道:“按理说,公主出门,身边至少得有四五个人跟着才对。但是公主今日只带了紫丁一个,听官女子苏氏所言,前两日她遇到公主时也是如此。阿荧认为,首先就要治公主身边之人的怠惰之罪。”
听她这样说,陆昭霖点点头表示认可。
江诗荧继续道:“公主前两日苏氏那里听来了不实传言,被挑拨之后才做出今日之举。这两日里,公主身边的人既未尽到劝说、开解公主之职,又未能将此事及时告知陛下,导致公主今日犯下大错。
幸亏阿荧善于凫水之技,否则,怕是今日阿荧和公主要双双命丧镜湖了。”
听到这里,陆昭霖的脸色严峻起来。
后宫里,像江诗荧这样善于凫水的毕竟是极少数,若今日换了其他人,那永宁怕是会害人害己。
“是以,阿荧认为,还需治公主身边之人无能、不慎之罪。”
她此话一出,紫丁知道,陛下怕是不会再容自己留在公主身边了。
果然,就听陆昭霖道:“姚兴德,你亲自给永宁选一批新的宫人。”
姚兴德“诺”了一声,然后问道:“那如今在公主身边伺候的这些?”
陆昭霖不假思索道:“跟来避暑了的,就留在行宫里做些杂活。留在宫里的,统统没入掖庭。”
闻言,紫丁着急地说道:“陛下,奴婢们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出来,放在公主身边的。”
陆昭霖看了她一眼,问:“苏更衣挑拨永宁之时,就是你跟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