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道:“陛下喜欢就好。”
然后又问:“陛下可认得阿荧所用的皮子?”
陆昭霖打量了一番之后,问:“这是那块白狐皮?”
江诗荧点头:“正是。”
前些日子,陆昭霖让姚兴德给她抬去两箱子狐皮和银鼠皮,还有他自己亲手打的一块白狐皮。
陆昭霖问:“那块皮子,不是让他们给你的袄子上做了滚边儿吗?”
江诗荧道:“做了的,但是并没用完一整张狐皮。阿荧让他们去尚服局把剩下的边角料拿了回来,一直思量着要给陛下做些什么。但是阿荧之前从未做过针线,太复杂的实在做不来,就只能试一试做袖套和护膝。”
陆昭霖心想,第一次做针线,怕是手指没少被针扎。
这样想着,把东西递给姚兴德,然后拿起她的手。认真去瞧,果然见她指尖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针眼。
陆昭霖把她的手指凑近自己的嘴唇,轻轻亲了亲。
江诗荧的手微微用力往外抽,却没抽出来,她轻声道:“陛下,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陆昭霖却是毫不在意。
此刻在他眼中,整个撷芳殿里的其他人仿佛都是摆设一般,他看不到也想不起。
听江诗荧这么说,他也只道“无妨”,但是见她面有红晕,心想阿荧到底是小女儿家,便把她的手从唇边挪开,问她:“疼吗?”
江诗荧笑了笑:“本来是疼的,现在就不疼了。”
有人偷偷去瞄皇后的脸色,见皇后的脸上仿佛结了冰一样。
再看贵妃,却仿佛没看到一样,低头在逗福宁公主。
丽妃暗骂了一声“狐媚子”,却不敢让任何人听到。
她身侧坐着的三公主康和耳朵很尖,问她:“母妃,什么是狐媚子啊?”
康和公主才三岁,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她并未压低声音,清脆稚嫩的声音在撷芳殿响起,所以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丽妃脸都白了,恨不得赶紧捂住女儿的嘴。
此时,陆昭霖已经转头看了过来,眉头紧锁:“丽妃,你都教了康和什么?”
丽妃赶紧起身请罪:“陛下恕罪,想来是有宫人胡说八道,被康和听了去。”
康和公主想说不是,但是她也看到了她父皇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小动物的本能,让她选择了不要说话。
贵妃就坐在丽妃的斜前方,闻言道:“丽妃妹妹可得好好管管宫里的人,这要是管不好啊,前些日子的李嫔可就是前车之鉴。”
那个蠢货,也不知道被谁暗中挑拨,让手底下的奴才去抢纯贵嫔的膳食。这不,被陛下降为嫔位不说,连万寿节这样的日子都不能出来,现在还在宫里抄宫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