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是一间单人病房,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若非里面摆放着一张病床,看起来就像一间高档酒店。
时宁安正蜷缩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病床对面墙上的纹路。
时宴皱了皱眉,叫了他一声,“时宁安?”
时宁安一动不动。
时宴走到病床前,看着时宁安的双眼感到有些棘手。
这副样子根本没法推测会维持多久,看来得给他找个心理医生来瞧瞧。
“时宁安,你还认得我吗?”他凑近盯着时宁安的双眼,小心翼翼开口,“我是时宴。”
时宁安在听见“时宴”两个字的时候终于动了动。
他眼珠一转,视线落到时宴的脸上,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神恢复清明。
“时宴……哥哥?”
时宁安对于之前在别墅里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他依稀记得时宴一脚踹开房门,将何承轩从他身上踹下去的身影。
他知道救了自己的是时宴,这个本该熟悉却又因为彼此的经历而十分陌生的哥哥。
时宴松了口气,有反应就好,说明时宁安还能认真思考。
然而他一口气还没松完,眼前一白,被时宁安扑的往后仰了仰。
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扶住他的后背。
沈凌无声的指了指病房里自带的客厅,无声的走了出去。
时宁安并没有注意到第三人的在场,他将头埋在时宴怀里不动了。
时宴低头看着他的发旋,感觉现在的时宁安像是一只不愿面对现实的鸵鸟。
他叹了口气,轻声开口,“时宁安,你什么都知道了,对吗?”知道了时母的目的,知道了自己被欺骗。
时宁安依旧一动不动。
“怎么,又在哭鼻子了?”时宴将手掌轻轻放在时宁安的脊背上,小时候想要与弟弟亲近的心愿终于在多年以后得到满足。
他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消逝,他早就已经不会再对此抱有期待,能够在面对时宁安的时候保持冷漠。
但在时宁安抱住他的那一刻,终究还是心软了。
自己尚且能够因为自己是个beta而离开时家的控制,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即便并不美好的未来。
可时宁安不同,将近二十年的人生他从未离开过时家那个压抑的地方。
他在时宁安的身上看不见属于一个少年人该有的热烈和张扬,只有忐忑和麻木。
他的弟弟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个顽皮却温柔的人。
就像小时候那样,明明因为时母的影响对他畏惧,可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在他摆弄机甲模型的时候偷偷溜上来,利用门框的遮挡偷偷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时宴一扭头他就慌张的缩回去,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但其实时宴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