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这边心心念念等着女儿回来,胤祺一大早就带着人往通州赶,快中午的时候在路上碰见多年未见的姐姐也难免心中激动。“姐,不是说好在通州等我的。”
当年胤祺被送到宁寿宫
去,宜妃不好时常去儿子。虽说太后待胤祺好得不能再好,但小孩子一个人被养在宁寿宫里难免孤单,那时候胤祺最盼望的就是自家姐姐来宁寿宫找自己。
也许是养在宜妃身边的缘故,恪靖的性子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的宜妃,小时候跟那些温温柔柔说话都不大声的姐妹们处不来,就时常去宁寿宫里找弟弟玩。
“用不着,我跟你姐夫又不是不认路,再说官道就这么一条,还能走岔了不成。”恪靖着马背上的弟弟,再是自诩爽朗不矫情的人,这会儿也难免红了眼眶。
“老五,上马车来让我好生瞧瞧。”多年蒙古的生活早就让恪靖没了在京城里那点无谓的矜持,这会儿伸出手冲着胤祺,非要胤祺陪自己到马车里去坐着好生叙旧。
“姐姐,您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后边还有那么多奴才呢。你这招小狗儿一样把我召进来,我还要不要面子了。”胤祺一坐进马车就忙不迭的抱怨恪靖,只有这样才勉强把刚涌上心头酸楚给压了下去。
“哟,跟我这儿还要面子呢。咱们恒亲王大名在归化城里可是不小,谁还不知道咱们恒亲王是个情种,这些年就守着福晋过日子。只可惜我当年嫁人早了一步,要不然说什么都得咱们恒亲王福晋到底是个什么天仙。”
“姐姐,您这话没意思了啊。我又不是在外边瞎混,老实过日子还成没面子了。”胤祺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这些年楚宁在外边名声不算好,要不是有郭络罗氏垫底还不知道得听多少闲话。但在自家姐姐眼里郭络罗氏算个屁,她自然只在意把自家弟弟制得服服帖帖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您别听外边那些人瞎说,我们这些王爷贝勒在老百姓眼里那就是个戏眼子,府里芝麻绿大的事儿也能传个天。您弟妹挺好,反正到时候见着就知道了。”
要不说直男就是直男呢,这会儿胤祺越是替楚宁说话,人恪靖公主就越觉得自己这个弟妹不简单,只觉着自家弟弟虎头虎脑的还跟小时候一样,肯定
是被人给糊弄了。
“公主,您别这样,咱们府里不也没别人吗,我就是心甘情愿的,王爷许是也一样。”姐弟两人说是叙旧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好在外边还有额驸敦多布多尔济,这会儿掀了马车帘把脑袋探进来,一句话好歹解了胤祺的尴尬。
“对嘛我姐夫说得对,姐您别老是说我啊,我可也听说了,归化城里最厉害的掌权人不是归化将军也不是都统衙门,而是咱大清嫁过去的海蚌公主。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我还说亏得我姐夫性子好,要不然早进京告状来了。”
要说胤祺为什么一直没在意公主外嫁过得不好的原因也有这个,恪靖的性格比当年的宜妃还火爆,郭络罗氏一族在望京又树大根深,恪靖嫁过去之后对内自己撑得起公主府,外边又有家族帮衬,算是嫁到蒙古鲜少过得如意的公主。如此一来自家门前没雪,自然就不记得这事。
“别,王爷别拿我打岔,你们姐弟说高兴了不要紧,回去吃挂落的是我。”敦多布多尔济是个样貌挺憨实的汉子,自打跟恪靖成亲以来许多事都能让着恪靖,两人才能这么多年过得顺当。姐弟两人着他一脸为难的模样笑得高兴,才把这事先给放到一旁去了。
“老五,咱们姐弟不说外道话,你告诉姐姐这回皇阿玛到底为什么把咱们姐妹都接回来了。别说就是回来省亲,这话我不信。”恪靖是大清第一个嫁到漠北的公主,都说蒙古苦,那漠北就要比漠南再苦上十倍。她能嫁过去挣出自己的一片天来,就不是那等只会缩在公主府里自叹自怜的人,更不可能被轻易糊弄。
“姐姐,这事到底怎么回事皇阿玛没说我也不能说,只要您这回把那几个教养嬷嬷带回来了就行,别的您别问。左右跟你关系不大,这回就当是回家玩来了。”老爷子都没挑明的话胤祺哪里敢说,便只能先这么含混着。
“行,你不说我也能猜着是怎么回事。好在皇阿玛还能想起这事来,要不然再过几年那几个老虔婆还活没活
着就不好说了。”胤祺话里的意思恪靖听得明白,虽没猜到个十成十却也能摸着七八分的边。
“这些教养嬷嬷早就该教训了,就是不知道皇阿玛出面敲打她们能让她们老实多久。”恪靖只以为这次让她们把教养嬷嬷和长史们都带上,是宫里要替她们这些公主教训奴才。
“姐,你这话说得我瘆得慌,你带去的那些嬷嬷怎么了”胤祺听着他姐姐的话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这些年公主府派人来都是些太监小厮,胤祺还真对恪靖身边的嬷嬷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怎么,就是不规矩的都被我打发去放羊牧马去了。”恪靖身边的教养嬷嬷刚开始也想拿捏她,只不过恪靖人在漠北山高皇帝远的,连去盛京都不容易,那些个规矩提了也没用。
恪靖又是个暴性子,本来还想凑合凑合得了,却不想她们竟然连额驸什么时候来公主府,来多久,什么时候走都要管,这么一来恪靖可容不下她们,干脆找了个由头把人都给打发出去了。
“姐,您真行,不愧是我姐姐,咱们翊坤宫出去的公主就是不比旁人。”恪靖说得轻描淡写,但胤祺知道里边肯定没那么简单,就说这些年京城都以为恪靖那边跟过去的奴才都好好的,就说明那些刁奴应该都是被恪靖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得服服帖帖了。
“厉害什么啊,我就是自己窝里横,要是真厉害这些年就不能死了那些个姐姐妹妹。”恪靖一说起这事就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昨天你不还派人来问我怎么我离得最远,反而最早回来吗。”
“三姐姐比我们大,路上慢慢走倒是还行。五姐姐这些年什么都没干天天就是在公主府里跟那些嬷嬷斗智斗勇,这回听说要把教养嬷嬷都带上,那些奴才竟然拿大到人人都要单独的马车和伺候的人,姐姐怕吵闹起来她们不回来就只能依着,如今一大堆人马还在路上慢慢晃悠呢。”
说起这事恪靖就来气,奴才比主子还金贵,一天只能赶多少里路,多了就头晕眼花,吃的必须
都是好的,要不然闲言碎语的能说死人,端静又是个要体面的,可不就只能依了她们。
“十妹听说病得厉害这次回不来,倒是她那额驸好像要来,不知道是怎么个说法。十三妹前几个月就走了,年纪轻轻的才嫁过去几年啊,十四妹也病着回不来,说是咱们这些公主都能回家,其实能动弹的也就只剩几人了。”
恪靖掰着指头数,越数姐弟两人心里越不是滋味,到了除了一声苦笑,竟就没话好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碎碎念啊,这两天上班简直恍惚到爆炸我还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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