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兮整个人贴在了他怀里,撅嘴气道:“裴冲,快放我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被jj吓怕了,稿子都要事先放在存稿箱里,就怕它又抽风了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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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破屋一夜
“闪电”速度飞快,沧河距离安庆侯府原本就只有几里路,风驰电掣,没一会儿便到了沧河的边上。
迷茫夜色之下,结了冰的沧河隐隐泛着朦胧的寒气,周围的冬青树篱积了雪还没化开,这儿十分安静。念兮将身上的狐毛大氅拢了拢,朝裴冲问道:“侯爷,你不是真想抓鱼吧,现在河面上都结了冰,而且又是晚上……”
裴冲拉起她的手,朝沧河边走去,念兮想要挣开,他却是握得极牢,回头笑道:“你别甩了,我拉着你是怕冰面太滑,你会摔着。你们苗家女子不是向来都不拘小节的吗?怎么你倒是扭扭捏捏的?”
念兮听他讥笑,手果然不再乱动了,绷起脸扬头回道:“我才没有扭扭捏捏,倒是侯爷你突发奇想。我倒是问你,咱们来这儿,铺天盖地都是冰,你是带我来滑冰呢,还是来抓鱼?”
走在冰面上,脚底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念兮踮着脚尖,小心翼翼跟在裴冲身后,这时候被他温暖有力的手掌握住,倒真是安心了不少。
裴冲一边拉着她一边说:“冬天里新鲜的鱼很难吃到,不过我也曾听人说过在沧河上凿冰捕鱼的。从前只是听闻,今日被你一提,倒是真起了兴致,所以也想带你来试一试。”
“凿冰抓鱼?”念兮闻所未闻,被他一路拉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河的中央。
春夏之际的沧河,河水滔滔,滚滚西去。冬日的沧河却仿佛被尘封一般,安静地睡着,却在两人脚步在上面踏过之时发出轻微的细喘。
裴冲停下了脚步,将念兮拉到身边,指着身前的冰面道:“这里似乎比前面要薄一些,就在这儿凿个洞吧。”
他取□上佩剑,以剑柄用力朝冰面凿去,上面顿时裂开了一条条细缝,念兮蹲在一旁瞧着,仍是半信半疑:“下面真的有鱼吗?”
“不一定啊,也许有,也许没有。”他瞥了瞥在一旁看着的念兮,把剑交到她手中:“你想试试吗?”
“好啊。”她吟吟笑着接了过去,也学着裴冲的样子在冰面上狠狠凿去,她的力道没那么大,冰上只是裂开了一个小碎口,凿了几下,裴冲让她在一旁等着,还是自己亲自动手。
“侯爷,凿开了冰,咱们用什么抓鱼呢?”
“鱼叉啊!”
“鱼叉?”念兮眨了眨眼,他们匆忙出来,哪里有鱼叉呢?
“现在是没有,一会儿我们去捡些树枝,绑在一起,做一个长长的鱼叉。”裴冲的额上已经沁出了细汗,他脚边的冰面也已经被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来了。
念兮不想一个人干坐在这儿,指了指不远处河岸边的树丛说:“侯爷,我过去捡些树枝过来。”
裴冲想要喊住她,可是念兮早已跑出了一段,他在背后喊道:“念兮,小心脚下,快去快回!”
“知道啦!”
她的白狐毛大氅在夜风中轻轻扬起,裴冲站在冰川雪地,望着那个灵动的背影,一时竟恍恍出神。这几日来,念兮住在安庆侯中,虽说有时并不是刻意为之,但是每次看到念兮的时候,他不知为何心里就会特别舒畅。他一个在战场上金戈铁马、披荆斩棘的少年将军,却在这几日里忽的生出许多柔软的情绪来。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愿意停下来和她闲谈,同她一起吃饭,更别说是在这样冰天冻地的冷夜跑出来疯上一把。他从小一直是个隐忍自制的人,在朝堂上又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多少眼睛明里暗里都在盯着他,这样的突发奇想、任意为之,却真是生平以来头一遭。
捧着一大堆枯枝的念兮正从远处走回来,冰面很滑,她走得也是十分缓慢,那小小的白影在夜色中并不明显,只成一个小小的白点,然后慢慢在裴冲的眼中放大起来。
心底里突然抹过一丝哀伤,她这般的好,却是为别人而来,最后也会为了那个人再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和她,难道终将是有缘无分吗?
低低轻叹一声,抬眼看去,那小白点突然在冰面上定住了。
“念兮,怎么了?”裴冲不知她出了什么状况,也顾不得脚底冰滑,朝念兮跑了过去。
“侯爷……你……你别过来,这冰好像是要碎了。”裴冲走近了一些,他离念兮大概几十步的距离。他小心蹲□子,在地上摸了一摸,果然手指所触之处,已经裂开了几条细纹,若是蔓延至此,只怕念兮脚下已是薄碎不已,没办法再承受一个人的重力了。
“念兮,你别怕,先把手里的东西,慢慢放到一边。”裴冲的语气尽量试着稳住念兮。
她慢慢弯下腰,将手里的树枝放到了脚边,屏着呼吸,再慢慢直起身子。
“咔嚓”,寂静的冷夜,这一声清脆的响声令两个人心里都是一颤。
饶是他战场上面对腥风血雨眉头都不皱一下,可这个时候,肩膀却也不自禁微微颤了起来,他试着缓缓地向念兮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