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藤原一男带着宫本直树直接赶往看押王文昌的洋楼。
昨天傍晚,宫本直树返回时,带来了渡边浅野的回复,为自己的咄咄逼人再次道歉,并感谢藤原一男送去的好酒。
藤原一男一直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然而,看着洋楼各处横七竖八的特工尸体,藤原一男的心不由地凉了。
王文昌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脖子上那被割开的刀缝,早已流干了血液,只有那眼睛里残留的惊惧,说明了他死亡时内心的恐惧。
“是军情局特工干的,这是他们专门培训过的一种专业手法。”宫本直树查看了一下伤口,语气肯定地说道。
“我也知道肯定是军情局杀手做的。只是,军情局杀手怎么会找到这里?这里可只有我和你知道。在这洋楼里的人,是被严格禁止出入的。”藤原一男有些不甘。
宫本直树没有说话,虽然他知道不是自己走漏的消息,可是,他没法证明啊。
看了看眼前沉默着的宫本直树,藤原一男忽然摇了摇头,轻声笑道:“呵呵-----宫本君,我可没有丝毫怀疑你的意思。只是眼前这事,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对手是怎么做到的,但无疑的是,我们这次真的遇上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了。”
藤原一男的话语中,竟是充满了斗志。
看着斗志昂扬的藤原一男,宫本直树心里不由地叹道:“不愧是藤原家族的人,在逆境中总能激出更强的斗志。”
小心地在四下里查探,许久以后,藤原一男对宫本直树说道:“这是一个男特工干的,从脚印的大小和深浅来看,应该是一个身高在五英尺多、健壮有力的男特工所为。看这里,流川君的身体在重拳下,横飞了八米多远,且浑身骨骼碎裂,可以看出,此人的拳力惊人,如果不是天生神力,那么就是精通拳脚功夫,不管是哪种,都是健壮有力之人。如果是精通拳脚,那么此人的拳头上则应该是老茧密布。因此,宫本君后面可以安排密探,专门探查近期来到沪市,身高五英尺左右、体型健壮有力的男子,而且多数会租住于偏僻处的民居。”
说完,藤原一男又笑了笑:“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大范围的筛查,并不是说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就是凶手。如果此人真是军情局特工,那么一定会基本的伪装技能。我们查探的目的,只是造成一种声势,那就是我们已经掌握了此人的一些踪迹,逼迫此人再次出手,或者是诱使此人的同伴来警示此人。那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虽然不一定凑效,但也聊胜于无吧。”
藤原一男一边对宫本直树剖析着自己对作案凶手的猜测,一边却心惊凶手的强悍身手,暗自对自己昨天临时想要休息的决定感到庆幸:
“如果昨晚自己也在这里,估计此时也变成了一具尸体了。”
重庆军情局本部。
冯仁茂拿着手里的电文,兴冲冲地走进了局座办公室里。
“局座,大喜啊。”说着,将手里的电文,递给了邓宇。
“王已诛,机密未泄。”
看着电文上短短的七个汉字,邓宇的脸上总算出现了笑容,一拍桌子:“好-----好----好啊,不愧是刺刀。短短一天时间,就查明了王文昌的关押地点,并顺利诛除此僚,实在是大功一件啊。”
一个站长的叛变投敌,引起的后果是灾难性的,与之相比,老对手的一些言论攻击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二十几个小时,邓老板是在怎样的心态中度过的。
现在,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高兴完的邓局座,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上海站重建之事:“沪上站被整个端了,一切又得从头开始。人员、武器、经费、安全屋、站长人选,都是要慎之又慎地选择啊。”
抬眼看了一下冯仁茂,邓宇轻声问道:“仁茂啊,你觉得新的沪上站站长该如何选择呢?”
冯仁茂听到邓宇的问题,想了想说道:“这种大事,只能是局座您来敲定。不过,依卑职拙见,不管选择何人,总归得是自己人才好。沪上站毕竟是甲级大站,掌控在自己手上心里才安稳些。”
邓宇笑着看了看冯仁茂:“你呀你,这么多年,你跟我之间还生分了不是?要不是当年你资助我的大洋,恐怕我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里了,哪还有什么今天的成就。你还是照实说来。”
冯仁茂赫然地笑了一下:“局座说的哪里话,就是没有仁茂,也会有王茂、刘茂,局座天生贵人异象,总会达到今天的成就的。局座雅量,才有了仁茂今天的尊崇。不过对于沪上站这样甲级大站的站长人选,仁茂心里确实是没有人选。倒是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说出来局座不要笑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