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凝打量着现场,眉头紧皱,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内脏已经轻微腐烂的臭味,让她感到阵阵不适,脸色更显雪白。
但她的表情镇定,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凝目四处观察。
“你不是第一次办案么?”许深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南凝头也没回地道:“是第一次,但我会解决的!”她的话里带着自信和笃定,还有某种坚定,似乎不解决绝不罢休。
许深看到她如此专心致志的模样,也没再打扰,只是目光瞟过那队守护卫兵。
这些人也在周围翻找、打量、检测,他们的职责除了保护亲临现场担任调查员的律官外,也要收集现场信息。
墙体被破坏,尸体都是一击致命,有的脑袋被拧下,这种力量绝非普通人能办到。
许深打量两眼,感到奇怪的是,明明人都杀了,有的已经开膛破肚,但内脏却是完好的,没有被啃吃。
难道是只挑食的墟?
显然不能,许深至今还没遇到过挑食的墟,除非,墟不饿。
“这户人家很有钱么?”有个守卫询问旁边的巡查卫兵。
“没,没什么钱,家里四口也是前不久刚开眼,脱离雾民的户籍身份,听说这段时间打算搬迁到黑光区的市区附近,在那里务工,但没想到出了这档惨事……”巡查卫兵叹息道。
“他们是怎么开眼的,在哪开的?”守卫询问道。
“在雾工互助会那边,好像是。”巡查卫兵不太确定地道。
许深目光微动,见那守卫没有追问下去,当即凑过去问道:“具体是多久前的事?”
巡查卫兵看了许深一眼,不确定他的身份,但跟随在律官身边,显然不是他能得罪的,当即道:“是一周前的事了。”
那守卫看了许深一眼,许深忽然看到他的眼神带有一丝警告意味。
许深略微挑眉,是警告自己不该多问?
还是别的?
“没有入室破门的迹象,是密室杀人事件,凶手力量极强,疑似是超凡生命……”另一个巡查厅卫兵给南凝汇报他们调查到的情况。
南凝在周围环绕巡视,她又仔细询问了一些情况,等情况掌握差不多,她当即道:“先将尸体带回去解剖,看看有没有别的遗漏线索,你们跟我去一趟雾工互助会,那里是他们开眼的地方,我们先去走访下。”
守卫队长说道:“白律官,这件案子基本确定了吧,甚至都不需要解剖了,一看就是墟导致,应该是他们开眼后看到了墟,也有可能原本就有一只墟,一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只是他们先前是雾民,并不知晓,如今开眼后就看到多出的‘一人’了。”
南凝看向他:“证据呢?”
“证……证据?”守护队长微怔。
“咱们办案要讲证据,你这些猜测,虽然有道理,但只是猜测,刚我问过了,你们这边的雾民开眼需要不小花费,而这户人家原先是雾民,做的也是基础工作,收入极少,从他们家庭里的条件就能看出。”
南凝的观察很仔细,这户人家里装饰寒酸,加上从巡查卫兵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收入极低,她稍微合计就算出,以他们要攒钱开眼,基本是不可能。
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也许跟他们的死因有关。
守卫队长脸色微变,道:“白律官的意思是?”
“先调查下他们为什么有钱开眼,钱从何来,也许是捡的,也许是从某处富贵人家偷窃的,这也许跟他们的死因有关,事后遭到报复。”南凝说道。
守卫队长说道:“但从尸体的情况跟现场破坏来看,一看就是墟所为。”
“未必。”南凝毫不客气地否认,道:“也许是有人假借墟来掩饰自己的犯罪,将罪名丢到墟的头上,这样就可逍遥法外了。”
许深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办事时的南凝跟平时的腼腆反差颇大,有种雷厉风行的味道,言语间甚至有种威严!
守卫队长皱起眉头,道:“白律官,这样未免太大动干戈了。”
“嗯?”南凝脸色微变,凝视着他:“这是人命!而且是一家子的人命!难道我们不应该仔细调查,找出凶手,给他们一个公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