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期6充云给梁施芳造梦的场景不同,经历那场施暴般的侵犯,梁施芳坠入地狱,痛苦、挣扎、压抑,拍摄进度慢了下来,周墨的严格也渐渐体现,如侬每天都要抽好几支烟调整情绪。
她自然而然地瘦了,更贴合梁施芳后期的状态,可是每天入戏时也越来越消沉,随组的心理咨询师也有点担心,但周墨观察后摇了摇头,道:“以前我记得她偏方法派一点,现在的演法更趋向体验派了,应该是拍《失温》时转变的。要让她自己沉浸、自己走出来。”
连红姐也倒吸一口冷气。国际名导拍戏果然废演员,再这样下去,贺如侬别说精神受不受损,肺先要落下毛病。
就这么拍完了和红姐的戏份,来到与渡边俊介对戏时,即使只是简单的日常戏,渡边俊介也现他接不住贺如侬。
这场戏是渡边俊介饰演的田中第一次现梁施芳对6充云有情,他嘲笑她的情感,斥责她的不忠,她假装天真,教唆他杀掉6充云。
梁施芳的眼神很冷,与前期扑朔着少女心事的她不同,现在她眼底藏着凉薄的底色,将美貌待价而沽,完整地把自己献出去。以前,她把献身给6充云称为爱情,而现在她清楚彻底地明白自己就是娼|妓,自轻自贱,却又自命不凡。
她总盼着自己能卖出更高的价格,譬如,值得6充云的一条命。
场记板一打,如侬走进画面,变成梁施芳。她气冲冲地踩着高跟鞋上了二楼,田中不紧不慢地跟上。
镜头一摇,房子已经换成另一座洋楼,是田中金屋藏娇之所。他看着她,看她柳眉倒竖,两只手将坤包抓得很紧。
“生气了?”他问。
她不言语。
田中喜欢她的小脾气,美人总是有任性的理由,梁施芳也不例外。他关上房门,坐在沙椅上,想去拉她的手。
梁施芳赌气地躲开。
田中稍有愠色,神情一肃:“不就是要你跟6先生跳个舞,至于么?”
“我是先生的女伴,为什么要跟他跳舞?”梁施芳回避他的眼神。
田中顿了片刻,身子前倾,直接用手捏住她下巴,把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粗暴地拧过来。
梁施芳被捏得疼,眼圈一下红了,软着声儿娇嗔:“疼……”
田中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他深深地看进她眼底,媚眼如丝之下,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他笑着,提起她惧怕的那段往事,“那天我与他都在门外饮茶,你叫得很大声,你喊‘充云救我’,但他连表情都没有动过。”
“先生想说什么?”
“你对他有情,曾经有不打紧,可现在、以后,不能有。”田中松开她的下颌,白净的肌肤上红痕触目。他的手滑过她修长的颈,继续道,“现在你归我,知不知道?”
梁施芳喉头动了动,但神色却放松下来。她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很天真:“那先生要怎么做?不如——”
她抓住田中的手,轻轻地贴在唇瓣,吻过手背、手指,最后咬住他指尖,留下一串嫣红。
“不如杀了他,您就不必再担心我会对他有情了。”她道。
女人谄媚又风情,可田中还是读出她并不纯粹的爱恨。他们眼神交织,像棋逢对手一般撕扯,最后田中悻悻地甩开她,出了房间,把她困在黑暗里。
最后这段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