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无奈地耸耸肩:“好啦,那就不提。”
这几年内娱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里,绝对有江以商的一席之地。《恭王府》开播没多久就被总局纳入文化传承重点工程优秀剧目,后来又提了飞天奖;《山止川行》更是狂揽25亿票房,捧回金鸡华表,甚至男二号郑宪也拿了金鸡男配;《无人之境》入选戛纳和柏林主竞赛单元,摘下金熊奖……
只可惜,江以商本人奖运并不好,作品履历金灿灿,但他到头来手上还是只有那尊金像。
人气水涨船高,粉丝之间的较量也升了级。以前从没有人会质疑江以商的演技,但是因为gr的流量炒作路线,也有不少人在评论区嘲他是塞进剧组里的资源咖,所以连男二都能捧回奖杯,他却不能再封影帝。
那年《无人之境》和《失温》一同入选戛纳主竞赛单元时,如侬放弃了戛纳红毯的机会,等到电影节开幕,才现《无人之境》也少了个江以商。
但是那时候媒体聚焦在江以商身上,说他自知没有实力不好意思站上戛纳红毯,所以索性装病不去。如侬翻了很久,才翻到一篇报道说,江以商贺如侬王不见王。
多么重的判词,他们已到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地步。
可即便不提,他们也心知肚明,在彼此心口留下的疤痕绝不会因为时间自动弥合。
她们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蝉鸣充当调剂。
好在没令姐妹间尴尬太久,病床传来几声苍老的呻|吟,如侬立即起身察看,橘生紧随其后。
贺疆醒了过来,艰难地睁开眼,看向两个女儿时,眸光不似平素锐利,倒多了几分茫然。他怔怔地看了看如侬,嘴型开合,好半天才出声:“回、回来了?”
如侬点头,递过一杯温水。橘生扶他坐起来,掖了掖被角:“想吃东西吗?护工说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饿不饿?”
贺疆身子还很虚,摇头都摇不囫囵,声带像是被暴晒过,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挤出一句“不用”。
他挣扎着抬起手,指向如侬的方向:“你来……我、我有话要说。”
“那我去叫护工准备吃的。”橘生很识趣地退出去,临走时给如侬递个眼神,意思是“别气他”。
今时不同往日,贺疆病入膏肓,稍微动怒都可能诱心病。如侬了然地颔,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
终归是没有一起生活过,不曾剑拔弩张的时刻,她与贺疆之间也没有家人的亲近。
衰老的男人卧在松软的枕头里,不曾打理的仪容更显出他的憔悴。这位叱咤商场小半生的贺总也迎来垂垂老矣的时刻,说一句成形的话尚要积蓄很久的力量,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居高临下地训斥她。
“贺如侬。”他气息衰微。
如侬垂着眼“嗯”了一声,避免去看父亲的模样。对于一位临终的病人,不见病容也算是美德。
“我,我活不了多久了……”贺疆没什么力气,尽量把话说得简洁,“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你和、和你妈。”
她没有应,只是削苹果的手冷静而麻利。
“我也不知道、咳咳……我也不知道怎么补偿,给你留了一半我在贺氏的股份。”
“我妈呢?”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