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初!”
只见一把三棱镖泛着寒光直直的插入林淮初的胸口,镖头已经深到几乎看不见,只留下二寸长的镖柄和尾部轻轻晃动的圆环。随着一滴血轻轻的滴落,林淮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身后倒去。
“淮初!”上官纯一和木槿伶惊呼着围了上来,承桑霁云伸出手接住了倒下的林淮初。
崔易没有想到,林淮初的身法居然这么快,竟然毫不顾忌性命的挡在承桑霁云面前。此时的崔易也是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双眼看向的则是一旁的林渊,恐慑颤抖的摇着头,脚下一点点的朝后退去,口中不断哀求道,
“我,我没有想到他会冲出来,主人,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林渊在看到林淮初胸口的三棱镖,顿时额角青筋暴起,回身抽过一旁的长刀,干净利落的抹了崔易的脖子。
“淮初!淮初!你看看我,林淮初,林淮初,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承桑霁云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破碎而颤抖的呼喊着怀里的林淮初。
“霁云,时刻保护你,我做到了。”林淮初的声音微弱,逐渐苍白的脸上却漏出意思笑容,缓缓的抬起一只手,满眼不舍的看着承桑霁云。
承桑霁云一把握住林淮初的手,眼泪大颗的砸下来,止不住的摇着头,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切,声音破碎带着乞求的哭喊着,
“淮初,你会没事的。你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先生,他会有办法救你的,你在坚持一下。”
林淮初无力的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冰冷的身体,用最后的力气死死的握住承桑霁云的手,说话的声音被口中的血液呛的有些模糊,
“霁云,来不及了,答应我”
“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承桑霁云已经泣不成声,声音里满是绝望和哀求。
林淮初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
“霁云,我以后不能再带你出去玩了,(咳咳咳。)”喉咙的血越来越多,刚刚说出一半的话被打断。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你不能失言,林淮初,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你若是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承桑霁云激动的摇晃着怀里的林淮初,哭的像个孩子。
“(咳咳咳咳),霁云,你以后,要过得幸福快乐,不要,不要总是想那么多。”林淮初说着,看似盯着承桑霁云的眼神却穿他而过,看向他身后的上官纯一,眼里是最后的请求。
上官纯一表情沉重,但看到林淮初的眼神时,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眶红润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我不想,什么都不想。淮初,你不可以死,我不准你死。”承桑霁云哭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林淮初的连,生怕下一秒这个此生最好的兄弟就会从眼前消失。
见自己的请求被答应,林淮初的脸上漏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告诉我大哥,我今晚不能回家吃饭。”在说出最后一个字时,林淮初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淮初!林淮初!”看着怀里的人逐渐失去了温度,承桑霁云彻底失去理智,撕心裂肺用几近破音的声音拼命呼喊,即便口中的名字再也得不到回应,但他仍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那个他每天都会喊的名字,摇晃着这个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
林淮初自小便被送到宫里与霁云伴读,两个人一起读书,一起闯祸,一起成长。在这冰冷的深宫之中,林淮初总是能找到各种办法逗得承桑霁云开心,总是偷偷的将宫外好吃的好玩的带进宫给他解闷,在承桑霁云灰暗无光的生活里,林淮初是他生活里唯一的光亮,他用独有的方式照亮着他平淡无味的生活。如果说在这宫里,上官纯一是那个护着他的人,那么林淮初就是那个最懂他的人。
一抹身影飞奔进了御书房,在见到承桑霁云怀里的林淮初时,怔在原地低声喃喃道,
“还是来迟了。”花芝月死死的攥紧手中的瓶子,红着眼眶慢慢的朝着林淮初走过来。
承桑霁云缓缓的抬起头,失神而无助的看着花芝月,声音微弱的说道,
“芝月。”
花芝月跪倒在林淮初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在感觉到他冰冷的身体时,泪水决堤而出,语气温柔的说道,
“淮初哥哥,师父叫我将这个拿给你。可我,还是来迟了一步。”
就在说有人都沉寂在悲伤之中,承桑北昆突然开口说道,
“虎毒不食子,林家几代忠烈,开国将领,你居然为了当年的一个女人变成这副模样。林渊,你疯了。”
林渊低着头,一时之间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随着抖动的频率越激烈,林渊最终抬起头表情扭曲的扬天大笑,低哑的嗓音里满是病态的宣泄,
“承桑北昆,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年若不是你抢占兰时,若不是你暗害与我,若不是你为了提早登上帝位血洗北漠,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生。承桑北昆,若是真的要怪,就只能怪你当年犯下的错,就只能怪你这个昏君!”
“淮初已经因你而死,就算你今日杀了我,又有什么好处?你林家自此便会背负弑君叛国的骂名,兰时也不会死而复生。”承桑北昆冷厉的说道。
“住口!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我杀你不光是为了兰时,还有当年被你屠杀的北漠百姓,还有我林家赤麟骑兵的亡魂。当年若不是你一己私欲,这一切都不会生。承桑北昆,你膝下无子嗣,这就是老天爷对你当年所犯之事的报应。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在意的皇位,落入我们林家子嗣的手里,从此这个江山不再需要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林渊的双瞳燃烧着仇恨的怒火,脖颈青筋暴起,嘴角挂着即将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