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呼吸恢复正常,牵着白狗若无其事的又走到锦衣卫大门前,那守门的校尉笑着跟他打招呼,“宋大人,又落东西了”
宋映白笑道“可不是,刚才发现取错了,你们紧点,别放任何可疑的人进来。”
“那是自然,大人请放心。”其实如果不是疯子,任谁也不会赶来锦衣卫挑衅。
宋映白进了大门,则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走,对白狗道“你先去我办公的地方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和白狗兵分两路,他则去赤虎堂找张伯。
现在除了留守的值夜人员,大多数人都不在衙门,张伯是他能想到的,大概率在衙门的人了。
赤虎堂果然亮着灯,和他想的一样,张伯起来就像个没妻儿家世的人,很有可能就住在这里。
他使劲拍门,换来的结果是张伯一脸愠怒的打开房门,到是宋映白,竖起一根手指数落道“原来是小子啊,你弄丢我的人皮面具,在黎佥事的面子上,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送上门来给我剥啊,去去去”
宋映白赔笑,“上次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希望你帮我个忙,给我找一点像火油一样能够助燃的东西,如果您能给我,我就把我死后皮肤的所有权让给你。”
说完,他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胳膊,“您,这皮子多好,虽然是死后剥掉,但我相信作为您那些面具的修补材料还是够的吧。”
张伯虽然一辈子打过交道的怪人多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到像宋映白这么“有病”的,一直竟然呆了,“你,你真是别出心裁啊。”
宋映白道“就当做为咱们锦衣卫面具事业做贡献了。”
在这个“留全尸”观念深入人心的年代,宋映白的发言可谓石破天惊。
张伯想了想,一拂袖,“嘁,你糊弄鬼呢,你才多大,我多大。”又指他道“不过,你小子借东西的决心倒是不小,我就借给你了。”说完,转身回到屋内,一阵翻找后,捧出一个坛子,“拿去吧,这不是一般的油,好烧的很。”
宋映白刚要伸手,张伯一绷脸,“我给一个油坛子,明天还给我一坛子酒,听到没”
宋映白接过坛子,笑道“谢谢您。”。
才进自己办公所在的院子,就到白狗仰头,不停的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宋映白赶紧过去,将坛子放到廊下,打开了门,直接进了屋,见那个匣子还躺在桌子上。
有了关于马永言魂魄置身在这里的猜测后,他再这个匣子,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他将装油的坛子搁到一旁,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搬这个石匣子,这也太沉了,他连将它捧起来都困难。
咣当,他没抱稳,石匣子落到了地上,杂碎了地砖。
宋映白只好双手推着石匣子,双脚蹬地,把它往门外推,他对白狗道“别愣着,你也快来帮忙”
白沟只好也跟来,用前蹄推着匣子,一人一狗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匣子弄到院内的空地中央。
宋映白将坛子里的油尽数淋到匣子上,然后筋疲力尽的返回屋内找火折子。
他记得就放在桌子上,怎么找不到了,刚才也没到。
正蹲身翻抽屉的宋映白,忽然到桌子上出现了一双脚,再抬头,吓的一惊。
简单的说,两条脱离了躯体的腿,孤零零的立在桌子上。
宋映白大吃一惊,而就在这时候,这两条腿猛地使出一招剪刀脚,锁住了宋映白的脖子,将他掀翻在地。
落地的瞬间,宋映白到火折子躺在墙角,应该是刚才搬动石匣子的时候弄掉了。
他去摸腰间的佩刀,想要斩断这双腿,可这时,两只冰冷的手死死按住了他的手,他刚才因为搬运石匣子几乎使光了力气,这会被摁住手,已经没什么气力挣扎了。
不得不说,马永言很有创意,竟然想得出断掉手脚,让它们脱离躯干单独行动,一个大活人进不来锦衣卫的衙门,但是胳膊腿可以从外墙溜进来,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手脚受石匣子的吸引,准确无误的来到了这里,并对他发起了进攻。
忽然这时,就到一个雪白的身影冲了进来,对准一只手就是一口。
显然白狗缺乏咬人的经验,没咬到筋,那只胳膊还在死死摁住宋映白的胳膊。
而脖子上的力道则越钳越紧,宋映白只觉得胸中火烧一般的疼,几乎没有任何氧气进入肺腑,他憋得脸颊通红,他咬牙,将手抬起一点,但瞬间又被按下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就听门口黎臻的声音道“宋映白你在吗大晚上的不关门不点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