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阵风飘过,吹起的红衣裙摆被那破旧的木板勾住,“嘶”的一声便被撕破了,红色的布料散落到地上,又随着风吹散了。
宋晩意颤抖着松开了双手,顿时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如果她没有那么冲动地跑进去,按照叶南风的计划,事情是不是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宋仵作。”
她闻声抬头,只见叶南风静静地俯视着她。
他长叹了口气,将她扶起,又吩咐人将尤氏的尸体抬了下去。
片刻,人都散了,王氏宅邸变得寂静无声,似是失去了生气。
见宋晩意一路上低着头一言不,叶南风似是有些不习惯,他打破了沉默:“宋仵作饿了么?”
宋晩意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看他,似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叶南风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往明月楼走。
“叶大人。”那店小二远远瞧见了叶南风,赶紧迎了上来,又瞧见一旁面色低落阴沉的宋晩意,声音顿时变得比以往小了些。
“要明月包间。”
“好嘞,您这边请。”
两人跟着店小二上了六楼,穿过一条长长的长廊,终于在一个包间前停下来。
推开门,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张精致的圆桌,圆桌前有个特别大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月亮,难怪叫明月包间,原来是明月楼的招牌之一。
片刻便上齐了菜,屋内的人都散了去,只剩下宋晩意和叶南风两人面对面坐在圆桌前。
“大人今日怎么这般有兴致?”语气闷闷的,似是还带这些责备与讽刺。才生了那样的事,他怎么能立刻安稳地坐在这享受。
叶南风微微一笑,看着宋晩意问道:“宋仵作觉得我应当如何?难道要因此闷闷不乐,食不下咽吗?”
这话倒是让宋晩意愣住了,这话虽直白粗糙,可却是在理的。
她长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的月亮感慨道:“原来盛京之下,也有这么多不堪。”这话似是对死去的尤氏说的,又似乎是对死去的父亲说的。
“万物之事,自有定数,是邪是正,谁又能肯定地判断?”叶南风的声音渐渐缓和下来,“方才的事你不必放于心上,也许死亡对于尤氏来说,是一种解脱。”
宋晩意微微一愣,原来高冷无情的叶大人也会安慰人。
忽而脸上又泛起微微的红晕,竟然如此轻易被他看穿内心的心思。
她轻咳了几声,埋头吃饭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见她恢复了常态,叶南风并没有再继续说话,也闷不做声地用晚膳。
一个时辰后,两人便并排地出现在了街道上。
夜晚的京城是热闹的,又因快要到中秋,街边更是挂卖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