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调令下来了,在南城。”
坐在棋盘前与父亲手谈的祁媗神色肃穆。
对面下过一子后,淡淡出声:“南城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啃下来了,你的政绩也会添上辉煌一笔。”
“我对你是放心的,但还是一切小心,当年那边折损了一位检察长,那事闹得很大。”
祁媗正是要从这入手,明眼人都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没人敢去碰。
她和那些守旧派可不一样。
“我会小心。”她再下一子,将对面的棋路完全封死。
棋局彻底结束。
祁父输了却欣慰大笑,拍拍她的肩膀:“哈哈哈,这世界终究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放手去做,一切都由我来为你们兜底,那些虫豸就算再如何也不敢动我们祁家的人。”
祁媗点头,沉稳收子。
炉边一炷香也在此时燃尽,一旁下属再次点起一根。
许久过后,她走出书房。
“姐,我听到了。”
双臂交叉等在书房外的祁饶刚从军队请假回来,就算洗过澡,身上依旧带有训练完毕的硝烟味。
整个人如同鹰隼般锐利。
他人高马大,光是站在那就有极强的压迫感,对祁媗却完全不起作用。
她虽眉目温和,身上也自带四两拨千斤的柔韧劲,不论在哪儿都稳稳处于上位。
门没关,本就对他不设防,他听到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呢?”
“我和你一起去南城,可以保护你。”
“只怕去了我还得分出人手来保护你。”祁媗摇摇头向前走。
她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话语间还有回旋余地。
“我的身手还需要人保护吗?姐,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祁饶赶紧追上来。
要是这次不能去,他猴年马月才能从军队里出来,那个时候他还能找到池惜吗?
他的急迫几乎写在了脸上。
“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在南城吗?”
已经从池熙那里知晓了一切的祁媗才知道他挂念着的那个人是谁。但她清楚自家弟弟的性格,直接告诉他的话,说不定会让池熙的计划产生什么变故。
祁饶没意会到她隐晦的提醒,依旧坚持要去。
“行,随你,别再给我惹事就行。”她还是松口了。
“真的吗!姐你什么时候动身,我好提前准备。”
“下周或者下下周。”
祁媗看着他脸上的消极雾散云消,心下有些抱歉。
也许他所认为的是对的,他们这种政客总是有诸多考量,就连面对家人也无法做到坦诚。
但这件事情很重要,她不允许任何变数出现。
出于不同的目的,所有人都在隐瞒。
“你要我做的我也做了,把时聿引荐给池熙究竟有什么目的?你不做局了?直接拉外人入场?”
已经离开展览会场的沉世满脸烦躁,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受,饶是他再迟钝,也隐隐感觉到了自己只是前置的一颗棋子。
他似乎一直被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