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阮家人送到火车站,裴远征跟阮念念直接把他们送到站台。
阮爸爸托人买的硬卧票,车厢上的人不多,溪县只有阮家人上车。
回去的东西不多,不像来的时候那样大包小包,阮大哥两只手就能拎完,裴远征就没有送上车。
火车快启动的时候,阮爸爸抬起车窗问了裴远征一句,“你说的那些消息确定是真的吗?”
“自然,爸,你得早做准备。”
裴远征听到他问话的时候就一脸严肃起来。
阮爸爸冲他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看了阮念念几眼,火车缓缓启动,他才哽咽着出声:“好好过日子,我跟你妈不在身边,多听你丈夫的,别任性。”
“好,我知道了,你们也是,保重啊!”
几乎一瞬间,阮念念的眼泪就下来了,她追着火车跑了一段路,火车越开越快,开出了站台她才停了下来。
裴远征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跟着她跑。
火车开走以后,阮念念蹲在原地,抱着膝盖哭得不能自己,把一辈子委屈和思念全都哭了出来。
等她哭完,裴远征这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用随身带着的手捏子帮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媳妇儿,现在哭过了,以后可不许再哭了,等下人家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了你。”
阮念念立马破涕为笑,“你怎么这么能说?看你在其他人面前都不笑,说话也硬邦邦的,我还以为你故意在我面前装得很温和的模样。”
“习惯了。”
裴远征无奈,“我跟他们,有什么好笑的,我笑起来又不好看,我媳妇儿笑起来才好看。”
“贫嘴!”
她虽然这么说,但从她脸上的神情,裴远征看得出来,她很愿意听这样的话。
夫妻俩也无心在县城逗留,直接回了大队里。
裴青柏和裴青杨请了半天假下午去上工,被计分员告知裴青松和裴大嫂上午还去上了工,工分记在了他们那里。
裴青柏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这个老实人眼里,是娘偏心才导致他跟裴青杨现在的处境,跟裴青松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好意让他接得有些烫手。
裴青杨却嘀咕了一句,“他们爱给就给,二哥,你别忘了娘手上还有三千多块钱,那都是留给他们的,帮我们做点活怎么啦?”
裴青柏觉得不能这么算,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裴青杨,只能去领了农具干活,除了干活,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媳妇和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
等裴远征带着阮念念回了大队里的时候,裴青山已经把八叔爷给喊来了。
看见八叔爷那张见人就笑眯眯的脸,怕是心情再不好的人也能开朗几分吧。
一见面,八叔爷就招呼阮念念,“侄孙媳妇,你过来。”
阮念念走过去,乖巧地喊:“八叔爷好。”
“好好好,来这个给你,这玩意儿八叔爷可不会轻易给出去的。”
他掏出一个小长条布包放在阮念念手上,“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阮念念把抱着布包拆开,里头沉甸甸的,取出来一看,是一根做工精细的银簪子,少说有一两那么重。
“这也太贵重了。”
阮念念看了眼裴远征,不知道该不该收。
裴远征也有些意外,但没有让阮念念还回去,“收着吧媳妇儿,谢谢八叔爷。”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