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邵含的配合很是满意,江以商眉眼间流露出一丝闲适,话音平静:“我觉得还有更过分的。”
“什么?”连段亦凯也附和,看来在座没眼色的不止一个。
“不告而别。”
如侬收拾完餐桌,一抬眼就撞进江以商目光里。她被盯得毛骨悚然,之前从未见过他如此冷漠残忍,仿佛在盯一只猎物,带着狩猎者的自信。
邵含终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变得古怪,笑容也变得僵硬:“……江老师这一说,是有故事?”
岂止有,那可是太有了。
江以商唇瓣翕动,还没出声,如侬噌地一下站起,礼貌笑笑:“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她自始至终回避着江以商,而后者却从不曾移开目光。饶是邵含再迟钝,也该品读出不同的东西来——那是一段她不曾听闻、难以介入的过往。
橘生要腻歪两天才回去,如侬没带车来,擅自找车回去也麻烦,索性和橘生一起要了房间,权当度假了。
她其实很少在影视城拍戏。要说起来,每次搭上的班底都不是流水线作业,香港、东京、瑞士、上海……她走了太多地方,反倒对这个圈内人提起都会心一笑的地方陌生至极。
这片土地每天都孕育着梦想,哪怕最后能长成的不过寥寥,但它们还是倔强地着芽。
本来想出去逛逛,想到橘生说狗仔多如牛毛还是作罢。她在房间里看了会儿电影,一转眼夜幕垂垂,肚子不争气地饿了起来。
还是中午吃得太少,那样一大盘食物,她也不过吃了个烧麦喝了两口汤。
不过一想到中午,她满脑子是端着绿叶菜的邵含——一个年轻、漂亮、懵懂的女孩儿,又这样识趣会撒娇,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而至于江以商,她对于不告而别罪孽深重却又无法解释。要怎么告诉他离开是“为你好”?
当年她在游轮上,轻蔑地提起学校里江以商的善意,称其为“自以为是的多情”,而现在自己落入窠臼,被当年意气所言反噬。
如侬想着,揣上房卡出去觅食。她呆呆地看电梯下行键亮起,允许大脑片刻的放松。
“贺老师。”是邵含。
如侬点了下头算是应了她的招呼,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电梯。
邵含也不言语,安静地站在她身侧。电梯门的反光金属映出两人身影,一个艳光四射,一个朴实无华。
她们沉默着走入电梯厢,如侬按了餐厅的楼层,紧接着邵含也按下另一层。无端地,邵含问她:“贺老师知道6楼是什么地方么?”
如侬瞥了眼她按下的数字,摇摇头。
“这家酒店算影视城附近条件最好的了,6楼有pub和酒廊,品质还不错。”邵含弯眼笑笑,“今天剧组小聚,大家喝点酒。”
不知道她说这些什么用意,如侬挑眉,极淡地应了声:“是吗。”
爱美者会把世界上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当成镜子,邵含也不例外。她对着厢内金属侧墙,整理起自己的头。卷曲而柔软的丝拂过她v形领口,香软丰腴若隐若现。收拾完,她转身看向如侬,表情仍然明艳大方:“江老师也在。”
如侬莫名就觉得她这句话说得耀武扬威。
印象里江以商是不爱声色场所的,传说有娱记跟拍过他三个月,现他除了拍戏工作就是健身宅家,品行好得像个神话。
可她捺下不悦,嘴角噙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