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略显紧张,在他身后,两个站着的锻骨境武者同样如此。
();() 顾白云看得明白。
对此,他表示理解。
在武馆风雨飘摇的情况下,人心惶惶自然在所难免,和吴仁宽这样被许越从外面招募来的武者不同,顾白云是武馆嫡系出身,来找他打听情况合情合理。
“早饭后,顾某便骑马前往县衙,拜见县令大人,请他老人家出面说和,等苗师回来,由他来主持武馆事务,应该……”
这时候,吴仁宽打断了他的说话。
“顾师傅,县令大人会出面吗?”
“那么多人死了,都是我们武馆造的孽,要知道,县丞可是来自上京华府,和县令大人一向不对付,现在,我们不占理,你觉得,县令大人会为我们出头?”
顾白云支吾着,说不出话。
他倒是想说一些提振士气的话,可是,明显的谎言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可能让对方安心。
倒不如沉默。
“顾兄,这个武馆不姓顾,也不姓吴,我们不过是打一份工而已,这武馆姓许,姓甘,也姓万,只是,三位馆主都没了,他们身后的家族能接过这份重担吗?”
“就算能接下来,我们还要为那些连内劲武师都不是的蝼蚁效力?”
吴仁宽的话像一根根细针扎在顾白云的心上。
从十来岁入门一直到现在,在上阳武馆待了半辈子,虽然,上阳武馆连一百年的历史都不到,真正强大起来还是在许越等人手里,然而,在顾白云心里,这就是他的家。
离开这里?
背弃这里?
他难以想象!
然而,吴仁宽的意思很明显。
兄弟,船要沉了,换一艘吧!
一团怒火直冲天灵盖,顾白云面色涨红,眼眶出现血丝,他猛地站起身。
吴仁宽早有预备,同样站起身来。
在他身后,两个锻骨武者抽出腰间的横刀。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剑拔弩张。
“顾兄,我就明说了,这处矿山,我准备将它献给锻兵铺,我们这些人也都投入锻兵铺门下,说实话,武馆占据了这个地方,投入不少,钱一分都没赚……”
“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问,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现在才知道,原来矿山只是幌子,我们这些勤心勤力做事的在别人眼里却是傻瓜……”
();() “现在,几个馆主也死了,很明显,楼要塌了,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抱着柱子一起等死。”
越听越生气,顾白云指着吴仁宽。
“你……你……”
吴仁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