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不要脸地念起诗:“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里度春宵,这步摇,还未到晃动的时候。”
“陆清衍,我认错还不行吗?”叶寒霜眼中含泪,不愿屈服,却不得不屈服,她轻咬红唇,眼眶泛红,“你答应过,不会伤害她的!”
“放心,左右不过断断筋骨,伤伤皮毛,不会要你阿姐的性命,只要做到,让娘子长长记性,以后说话做事,能乖点便可。至于性命,我不会动的,毕竟,她是你的姐姐,也是我长嫂。”
“但若你此刻敢走,我定会要她的命。”
男人诡谲的声音似缓缓蔓延的冰霜。
叶寒霜背脊发凉。
身体,脚底,因为他的一句话,彻底动弹不得。
说完,他极尽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耳朵。
而后拉着她手,温玉一笑,充满温柔,“走吧,娘子替夫君研研墨。”
叶寒霜被拽回寝屋,麻木地坐在床榻边,看着不远处,桌案前面不改色开始整理书本之人,悲恸地闭了闭眼:“夫君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是吗?”
“为夫只是,想要娘子乖巧些。”
泪水自眼角滑落,看着边上茶案上的杯盏,她眼神忽然闪过一丝坚韧。
倥偬间,她起身,拿起一烟雨色的杯盏,狠狠摔在地上。
“砰——”
旋即弯腰捡起一块碎片。
陆清衍闻声抬眸,看着她死死握在手中的碎片,瞬间皱紧眉头:“娘子这是做什么?”
屋外的人也听到动静:“二公子?”
叶寒霜眼中含泪,却藏着锋刃,倔强且不羁:“不必叫外面的人进来,我也不会伤害你,只是既然你放心我,既然你想要我乖巧,那我是不是只要如你所愿,你便会收回成命,不会伤害阿姐?”
陆清衍看着她眼睛,对着门外的人说:“没事,不必进来。”
“娘子这话何意?”
话音一落,叶寒霜坐下身子,将鞋袜褪下,露出白皙脚踝:“夫君不就是怕我逃跑,怕我不服从与你?那我今日亲自割断脚筋,夫君是不是,便可放心些?”
她双手将碎片捏得死死的。
锋利边刃,随着她的手劲,渐渐划破细嫩肌肤,鲜红血液,不断渗出,沿着碎片掉落在地。
她清冷坚韧,眸光盯着男人。
陆清衍眸子闪过担忧:“娘子何必这般?”
“你三姐姐,竟如此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为其自断筋骨?”
叶寒霜扯出悲戚笑意,淡然上扬唇角,“我只问你,如此,能抵消夫君心中怒气,让夫君相信我会以后,会遵守诺言,与你共生共死吗?”
“你不必如此,我信你便是。”
男人看着她满手的鲜血,眼底不自觉露出些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