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佟老太夫人头也未抬,可她不如往常那般唤“清婉”的叫法,却表明此刻她的心情极差!
“母亲。”杨氏猛地起身,微微弯腰,毫不犹豫地请罪道:“儿媳……”
话还在喉旁打转,却被佟老太夫人摆手的动作阻止了,而杨氏也下意识地舒了口气,只因佟老太夫人看向她的眼眸里虽是一片清冽,但没有丝毫的怒气,足以说明并不是她办的某件事情触怒了佟老太夫人。
“那丫头可是一个人回来的?”
“是。”奉命前来秉报的下人一点也不惊讶于佟老太夫人这般直指整件事情最中心的询问方式,径直前行几步,从衣袖里取出护送着白冬瑶前来的为首的婆子那儿拿到的一封信,双手捧着,由佟老太夫人身旁侍候的嬷嬷取走。
佟老太夫人一目十行地看完整封信,那张向来温和慈祥的面容已是一片铁青。
“砰!”
佟老太夫人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令一旁丫环才添的茶水也从杯子里溅了出来,顺着宽敞的桌面往下滴落。
入耳的“滴答”水声,只令众人更是恨不能将下巴垂到胸口,不敢有丝毫的小动作,以免被愤怒中的佟老太夫人抓住而牵连到自身。
“杨氏,你看看!”
佟老太夫人根本就没有顾及其它人的想法,径直将手里已沾到一些茶水的纸张递给杨氏。
杨氏颤巍巍地接过这张已模糊了字迹的纸张,迅速地察看起来。很快,她的面容也越发地苍白起来,一向处事不惊的镇定眼眸里也头一次浮现了惊惶的情绪。
直到此刻,杨氏终于明白了佟老太夫人为何这般震怒!
长公主是什么人?
一朝最为尊贵的公主,一言一行都不能越矩,否则也会被御史毫不犹豫地上折批判。三年前,长公主回府吊喧,却在一条偏僻的道路上巧遇被几个同样前来送葬的旁系嫡女刁难的白冬瑶,引得长公主心生怜惜,将白冬瑶带回长公主府。虽当时长公主言明之所以接白冬瑶入府,只是为了陪伴佟雅萱这个刚出生就被皇帝亲封为静雅郡主的女儿,让佟雅萱这个身份尊贵的独女体会到姐妹亲情,但众人皆知这不过是长公主对国公府的示好,或者说是对佟老太夫人的示好!
而虽早已将一府庶物交由杨氏打理,过上了优闲自在生活的佟老太夫人却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整桩事情的不对劲,遂毫不犹豫地派人将那几房旁系嫡女唤来,一番敲打的话语下去,自是得到了事件事情的真相——她们之所以会去找白冬瑶的茬,实则都是被身旁的下人挑拨的!
由这件事情中,众人皆明了白冬瑶的心计之深,只令人叹服不已。不论长公主是否察觉到了被白冬瑶算计一事,但碍于长公主的身份,即使佟老太夫人不刻意叮嘱吩咐,当日亲眼目睹此事的人也都将这件事情烂在了肚子里。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白冬瑶的仁善谦和的名声悄然无息地传扬开来,伴随着的是佟雅萱那越发娇纵,肆意妄为的恶名也在短短几年里远扬……
而在白冬瑶入住长公主府不久就传出来的佟雅萱对齐王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三见就不顾一切地跪到太后寝宫前,顺利求得赐婚圣旨这件事,令包括佟老太夫人在内的知情人惊骇恐慌,生怕某一日长公主得知白冬瑶的期瞒和算计,以及国公府为了将自己摘出来的不闻不顾的漠视态度而震怒,从而令皇室对国公府心生不满,更坠了佟府世代长辈费了几百年心血才经营出来的荣耀!
而眼下,这桩事虽未成真,但今日白冬瑶孤身一人哭泣着回府这件事,说明长公主已知晓当年的事情,故长公主才会不像当年亲自将白冬瑶接回府里那般慎重,除了护卫就再没有派出任何有身份的主子,或者管事嬷嬷护送白冬瑶回府,与其说是为了给国公府遮羞而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不若说是长公主对国公府一众人的警告。
或者可以这样说,长公主此举只为表明白冬瑶依然是国公府的女儿,犯了错也应由国公府自行惩罚!而若长公主不满意国公府做出来的惩罚措施,那么……
杨氏放下手里的信,微微弯腰,请罪道:“母亲,是儿媳的错,若当年儿媳能将那小丫头带在身旁教养,而不是放在锦宏和林氏身旁的话,倒也不会祸害到他们俩,并且还算计到长公主。”
佟老太夫人摆了摆手,道:“清婉,这件事本就和你无关。也是我未察觉到这丫头人小心却不小,当着一众人的面就敢如此行事!”
杨氏微微垂眸,即使想出声为白冬瑶这个二儿子佟锦宏收养的养女辩驳一二,但碍于眼下这种情景,她还真无从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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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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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闷起来,除了尚且还能坚持的大人外,那些年纪稍小一些的女孩儿却一个个扁着嘴,摸着咕噜噜乱叫的小肚子,满脸委屈地瞧着自己的母亲。在收到自家母亲忍耐的暗示眼神时,那脸上的神情也就越发地郁闷了。
见到这一幕,极为疼爱自家女儿的几房女主人就有些不乐意了,心里也对掐着饭点赶回国公府,又不知因何事而触怒佟老太夫人的白冬瑶生出淡淡的嫌恶。
末了,四房那个平时最得杨氏宠爱,只有四岁的小丫头佟涵梦再也坚持不住地哭了:“祖母,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