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合着,今天是一个适合探病的好日子啊!
傅明锦心里腹腓了几句,道:“持嬷,让祖母担忧,是孙女的罪过。还请持嬷代为转告,待孙女病情好转后,一定会前往落香院拜谢祖母。”
持嬷点头,随意地瞥了一眼小矮桌上那个黑色的小木匣,眼里流露出一丝了然和歉意:“二小姐,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两个木匣大小一样,均为黑色,上面光秃秃的,没有雕刻或画上任何图案,摆在一起,根本就无法分辨出。
更令人惊讶的是里面同样是一株四五十年份的人参,连摆放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正文寿宴礼物
持嬷面带怒气,一路急行,很快就回到了馨园。rd
馨园的仆人们在远远地瞧见持嬷时,立刻停止聊天,手里的速度也加快几分,就连脚步也都比以往变得急促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就遭受到池鱼之殃,心里却为惹怒持嬷的人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持嬷,你这是怎么了?”于姨娘正坐在桌旁翻看尚书府账薄,猛地一抬头,看见的就是持嬷一幅恼羞成怒的涅,心里疑惑不已。
在尚书府里,除了老夫人院子里的钱嬷嬷外,持嬷可谓是横着走了,究竟是谁竟敢惹得持嬷生这么大的气?
“夫人,你不知道,今天还真是气死我了!”持嬷走得太急了,此刻终于停下脚步时,只觉得身体疲惫不已,喉咙像是火烧般。她端起桌面上已经凉掉的茶杯,咕嘟咕嘟将茶水全部灌下了肚,接着抹了抹嘴巴,觉得依然干渴无比,遂又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了下去。
于姨娘的目光在持嬷手里的杯子上面打了一个转,那个杯子是她刚才用过的,只是,此刻,她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令持嬷心生怨恨,遂笑着问道:“持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唉……”持嬷将一整壶茶水全部灌下肚去后,才觉得喉咙舒服了几分,慢慢地将兰倚院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地讲述出来。
于姨娘脑海里浮现出傅凌萱提到的事情,疑惑道:“那个小丫头竟然变得这般伶牙得齿了?难不成在生死关头转了一遭,这人还真变得聪明起来了?”
“聪明?”持嬷撇撇嘴,“夫人,你是没看见兰倚院那幅破败的景象。二小姐若真聪明的话,就不会到现在还居住在兰倚院里!以老奴看,二小姐不是变聪明了,而是因为身体太弱,经常躺在床上闷出病来了,所以,对任何人说话都有一丝尖酸了。”
于姨娘不解地问道:“持嬷,怎么说?”
“夫人,你不知道,在我离开兰倚院时,看见老夫人派了钱嬷嬷前往兰倚院探望二小姐……”在远远的看见钱嬷嬷时,持嬷就心里一动,特意放慢了速度。待到钱嬷嬷离开兰倚院,再从兰倚院的婆子丫环们嘴里得知钱嬷嬷和傅明锦的那番对话后,可没乐坏了持嬷。
于姨娘摇了摇头,一脸的幸灾乐祸:“真真是蠢货,连几句好话都不会说,果然是连瑞莹的好女儿,左相的好外孙女,尚书府的好嫡女!”
“嫡女”两个字,乍听起来,和其它的话一般无二,连语气都没有一丝改变,但已经摸到了于姨娘一些心思的持嬷,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于姨娘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意。rd
同一时间,在老夫人居住的落香院里,钱嬷嬷正将今日所见,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
老夫人满头银发,高高的额头,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貌。她今日穿了一件暗红色绣金银福纹立领小袄,下搭一条黑色流云蝙蝠裙,头上梳着麻姑髻,簪了几对赤金垂珠凤钗,整个人显得富贵无比。
老夫人端起茶杯时,露出手腕上两对翡翠玉镯,衬着衣袖上面的金银丝绣暗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不同的光泽。
钱嬷嬷的声音停下来,房间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过了好半晌,就在钱嬷嬷以为老夫人已经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时,却听得老夫人平淡地问道:“钱嬷嬷,就这些?”
“是的。”钱嬷嬷一颗心紧了紧,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隐瞒了傅明锦今日那双看起来灿如星辰,比以往漂亮了许多的双眸里流露出来的光辉n的,钱嬷嬷虽和老夫人一起居住在落香院,但对尚书府里每一个主子的涅却是牢记在心。以往,傅明锦和人说话时,往往低垂着头,轻言细语,仿佛害怕人的小白免般。而今日的傅明锦,眉目之间虽依然有着懦弱的感觉,但身上却隐隐地往外散发着一股自信的光辉。
假以时日,二小姐一定会有很大改变,而尚书府是否会变天?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惊醒了正沉浸于自己思绪里的钱嬷嬷。
“钱嬷嬷,太后寿宴那天,你和我同去。”老夫人将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因为用力太大,一些茶水也溅到了桌面上。
此刻的老夫人面无表情,眉目深冷,仿佛刚才那丝怒气,不过是钱嬷嬷的错觉般。只是,钱嬷嬷知道,老夫人这丝怒气并不是针对于姨娘,而是针对于傅明锦。知道老夫人依然和以往一样,根本就不再意傅明锦的生死,钱嬷嬷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兰倚院
傅明锦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又打了一个滚。
重生三天了,从今天开始,她终于不用再睡硬木板床,再盖散发着一股霉味的被子了!
安嬷嬷笑眯眯地看着,待到傅明锦终于滚累了,整个人如同大字一般摊在床上时,道:“二小姐,再过十二天就是太后寿宴了,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太后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