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轻轻拍拍大侄女的后背,拍得有点儿笨,以前没这经验。想了想,从荷包里掏出那“适合擦脸”的手帕来,待大侄女哭半天,哭到尾声了,把手帕递过去道:“用这个擦脸吧……这个最适合擦眼泪了!”
黛玉手里本拿着帕子,不过早哭湿了的。听唐果这样一说,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姑姑……二叔说小姑姑极有才华,却不表现在寻章摘句上;智慧过人,却与那玩(河蟹)弄心机之辈截然不同……二叔说,若是玉儿得小姑姑教导,必不会如原来那般整日伤感悲愁的。今儿玉儿见了小姑姑,真和二叔说的一样呢!”呵呵……二哥这么夸我啦?嘿嘿……其实我心里也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算是个聪明人……”唐果笑道。
皇帝和二哥都很有些眼光嘛!能发现我的优点……呕!唐果,你谦虚点儿吧!忘了废材那茬了?
黛玉已擦了泪,道:“玉儿哭了这场,心里倒觉得好多了,不像以前那么堵得慌……小姑姑说的话……玉儿要细想想……才能体会其中真意。”
“恩,慢慢想吧。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想不明白的时候,自己折磨自己,不定哪天明白了,什么忧愁都烟消云散了的……你说心里堵得慌,我想起来了,我约了太医院的陈太医,明儿来给你细瞧瞧。咱们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争取把身体养好。”
看黛玉感激又有些忧虑,唐果道:“不用多想,小姑姑跟太医院的关系还是挺好的!二哥没和你说过吗?那百草的事?”
黛玉笑道:“来京城的路上,二叔讲了些。不过很多事小姑姑没告诉过二叔,二叔也不清楚的。小姑姑给玉儿说说吧。”
“呵呵……讲故事么,也行。不过到中午了,玉儿收拾一下,咱们吃午饭,然后睡一觉,下午我说给你听。”
因有黛玉这大侄女来了,唐果特意请厨师做了些江南菜,都是清淡爽口的,黛玉果然多吃了些。
吃完饭漱了口,却没人上茶,黛玉微愣了一愣,唐果道:“我不爱喝茶,饭后喝水也通常隔半个时辰的,养胃。玉儿若是喜欢喝茶,咱们这里有好些种呢!待会儿领你去看,你自己挑。我最讨厌虚客气那一套,看你也不是那俗人,随意吧。”
黛玉笑着应了,又道:“小姑姑这习惯倒是和父亲当年在时教的一样……小姑姑,玉儿还带了两个侍儿来的,一直也没得空向小姑姑回禀一声……”“那现在叫来看看吧。”唐果还真有点儿兴趣。
黛玉带了两个丫头进宫,果然是唐果猜的那两个:紫鹃和雪雁。
唐果细看了一看,紫鹃么……俏丫头一个,看着忠心老实,不过还是要观察观察。
雪雁和黛玉差不多大的样子,还有些天真的意思。
这两人先跪下拜见唐果,唐果按照规矩给了赏赐,这二人又磕头谢了。
唐果想起皇帝之前提醒的“有些地方有些时候,就是要摆出女官的派头来”这句话,按着不适应受了礼。
又想到:“还真是……为什么俺那大哥当年给大侄女安排的随行人员老的老、小的小呢?写书的人也许是为了让该出场的人出场,可是这里是实实在在的世界啊!林家又不是穷得没有人……搞不懂!
把疑问放在一边儿,唐果和黛玉说了几句话,催着她午睡去了。
唐果目前处于十天长假状态。皇帝身边磨墨的工作由陈喜儿负责。唐果有足够的时间招待大侄女。
唐果午睡起来,打发人去看,回来报告说黛玉早起来了。
唐果脸一红:人家可不像我这么能睡。下午第一项议程,是介绍黛玉和大虎、二虎认识。生活在一个院子里,这是必须滴!
唐果原来还担心,大侄女这样娇弱的女孩子不定怎么害怕老虎呢,结果她刚开了个头,大侄女已经兴奋得眼睛发亮了。——从林岳那里听说了之后,惦记很久了。
唐果讶异了一下,也放心了。不然还得暂时将两只老虎送走,免得吓着大侄女,这回不用了。
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大侄女也不例外。虽然见了真老虎有点儿胆突突,不过看大虎、二虎对她颇有善意——唐果耳提面命的结果,这点儿胆怯很快就变成新奇。摸摸毛之类的动作也随之出现了。
梨花院落里的宫女太监早习惯了老虎的存在,淡定得很,倒是紫鹃、雪雁两个吓得发抖。唐果便开始讲塞外的历险故事。大侄女听得悠然神往——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生活。
黛玉大侄女就这样在梨花院落安置下来。不知是不是那百草的清心功能太强,黛玉当晚睡了个好觉,没有认床也没早醒。
一早起来,收拾好,吃了早饭,就有陈太医来给黛玉瞧病。“这位姑娘先天脾肺不足,后天又失于调养,且多耗心思,多忧多愁,更加重了病情。好在病未深,善加诊疗,本人再精神内守,好起来也不难。”陈太医诊了脉,说道。
唐果听着,也觉得这位太医说的对,忙请他开方子、说注意事项。
太医细细的交待了,这里便派人去拿药。
因太医说要精神内守,唐果便和黛玉商量了,那些游玩的计划且先搁着,反正天热得很,也不适合。黛玉还是静养为好。
黛玉道:“但凭小姑姑做主。”
日子悠闲的过,唐果这梨花院落除非是皇帝,否则没人能来打扰。
首先就是地理位置,皇帝寝宫后面。宫妃也好,皇子大臣也好,不得传召不得在附近出现的。再者,也是唐果后来明白的,皇帝写的那个门牌,相当于强力门神,谁来见,院子门口那儿得先行礼。唐果要是不允许,在外面行多少礼也进不来。“这位姑娘先天脾肺不足,后天又失于调养,且多耗心思,多忧多愁,更加重了病情。好在病未深,善加诊疗,本人再精神内守,好起来也不难。”陈太医诊了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