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闲呆着多无聊。到敏感的娱乐场所是不行了,找人谁管得着?大家遂撺掇着口水男去寻美人,正好也让大家伙儿瞧瞧,啥样的美女能让“众芳之主”如此上心。
口水男一时觐见不了皇帝,闲着无事中,寻花问草是必须滴!顶风作案不敢,找人确实不犯说道。
于是一群人穷极无聊,跑去那家人家,想要刺探美人的情况。
到了地儿,整条街都很僻静,古木荫荫。这家仍旧是大让紧闭。阳光下细看,这家的大门和外墙够破败的了。估计钱紧,修缮不起,难怪后墙塌了都没人修呢。
让下人敲门。敲了半天,叫了半天,无人答言。
不会家里只剩下女人吧?
再叫门,无人理。
总不能闯进去吧?这点儿道理他们还懂。正发愁呢,一位老人家领着个小孩儿从街口走过来,往隔壁去了。
“哎……老头儿!过来过来!爷们问你点儿事。”
老人一皱眉,满人素来注重个人礼节,这几位年纪轻轻的,咋这么不会说话?看穿着打扮,贵人家出来的,惹不起,过去吧。老人拉着小孙子过来了。
“几位有何吩咐?”
“老头儿,问问你,这家的人呢?怎么敲半天没人应门哪?”
“回您的话,这家没人。”
“胡说!我昨儿还看见后花园子站个美女呢!我见过两回,咋能说没人呢!”口水男第一个反驳。
果然不是好人!大男人看人家后园做什么?看见女子更应该转头……今儿还来打听!说起来,这家儿确实没人了。这几个小子不是喝酒喝迷了眼,看花了吧?
“回您的话,他家确实没人,得有十来年来了吧。他家全家搬到关外去了。房子因为横死过人,走之前没卖出去,一直空着。”
“我说老头儿,你可别编瞎话。爷昨儿在集市上瞧见他家的人了。一个比仙女儿还仙女儿的姑娘,十六七岁。穿身儿浅粉色衣服,站在那儿那个灵秀……那个……”口水男说得又要流口水了,勉强忍住,一变脸,“老头儿!你是不是骗爷们呢?”
……“这位爷!那位姑娘身边还有别人吧?”
“呦!老头儿,这你也知道?不错,有个男的,三十来岁的模样。”
废话!人家姑娘出门能一个人吗?要一人还不得让你抢了?给你点厉害,让你知道老人家不好惹!
“这位爷,那位男子必是风姿俊秀,仪表不凡吧?”
“算得上。”
“这就是了!必是喜塔拉家的六姑娘和她那未婚夫婿了!他们十年前的端午节死的,就死在这家后园。之后每年端午都出去逛逛,估摸着爷在集市上见的、在后园中看的,都是他俩的魂灵!”老大爷一拍巴掌,说道。
那一群人后脖子开始冒凉气。(over)
:小施薄惩口水男勉强镇定,骂道:“老头子瞎掰!你说她家姓喜塔拉,那就是满人了。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些中下级官员,六姑娘必是要选秀的。我看那小姑娘的模样,断没有落选的道理,哪里来的未婚夫?”
呸!看人家小姑娘的模样……“这个您有所不知了。喜塔拉家的六姑娘长得确实仙女儿似地,可惜小时候吃错了药,说不了话,残疾了。这事老街坊都知道。姑娘她爹是做官的。他在的时候,心疼姑娘,一直养在家里。求亲的人不少,不是做继室,就是做二房,她爹不同意。姑娘到了十八九岁,遇上这个未婚夫。——小伙子也是官宦人家出身,模样为人都好。因为连着守父母之孝,误了婚事。二十多才提亲。不管姑娘能不能说话,只要人品好就行。两家很快定了亲事。谁知小伙子的祖父坏了事,全家跟着沾包,六姑娘的未婚夫被判流刑十年。小伙子不愿连累六姑娘,临行之前,让人传信退婚。喜塔拉大人问六姑娘的意思,六姑娘不肯,定要等十年。喜塔拉大人让人把话带给六姑娘的未婚夫,对方说,十年之后,定要恢复身份回来。后来喜塔拉大人夫妇先后过世,六姑娘没了依靠。她哥哥嫂嫂不务正业,家业日渐败落了。有一天,有个当大官的找上门,说是听闻六姑娘貌美,不嫌她年纪大,要内她做妾,六姑娘的哥哥们贪图人家给的钱多,忙不迭答应了,六姑娘死活不同意,可是她一个女孩儿,没法子。端午节过了,人家就要来领人。未婚夫还得一年多才回来,远水救不了近火。六姑娘就在端午节当天,在她家后花园里,拿剪刀扎脖子自尽了。哎哟!可怜好好的一个闺女……死得那个惨呦!”老人说着叹息了半天。
“可见瞎扯了!喜塔拉家的姑娘死那年得多大年纪了?我看见的那个才十六七岁!”口水男死犟,坚决不承认见鬼。
“唉!您听我说完就知道了。六姑娘去的时候,我记得有二十六、七岁了。只是人家姑娘长得面嫩。当年六姑娘自尽前几天,拙荆曾去安慰过六姑娘,回来说过,看着六姑娘还是豆蔻年华的样子。六姑娘是端午节早上自尽的。就那么巧,晚上六姑娘未婚夫找上门来了。他那些年吃了多少苦就别提了,好在得了位大人物的赏识,熬出了头,提前免了罪,得了个小官。欢欢喜喜一路奔波,寻思着来迎娶,中午到的京,一打听,姑娘死了。他不信,上门一看,真是。六姑娘死后,她嫂子们害怕,不让停屋里,尸体就放在后园。六姑娘未婚夫到了后园看着尸体,又问明白咋回事,一口血吐出来,悲愤死了。跟着来的人说,他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虽然治好了,却留下暗伤,估计是心情太激动引得内伤发作了。后来,喜塔拉家就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