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不屑于这些出卖同僚以求飞黄腾达的小人,但是风云阁这个买卖消息的机构绝对不能进入西岳国,尤其是眼下这个关键时候,万一被那些无孔不入的探子们发现了什么西岳累计数年的计划说不定就会受到影响。
就先留着这个阴险小人,等把风云阁连根拔起之后,这个跳梁小丑容易对付。
“督主,查到了!”负责追踪的一伙人派了人回来报信:“那护卫直奔醉江去了,在醉江上雇了条画舫,属下们以为,那里就是他们定好的接头地点。”
“督主,当初六皇子可不就是从醉江上把他们给带回来的?”木兆立刻凑上前来,热心的分析道:“恐怕醉江那一带还有风云阁的人做接应。”
“人手都安排好了?”杜震也不多问,既然确定了地点,准备抓人就是了,进了暗刑司的地方,各种酷刑招呼上来,不怕撬不开那几张嘴。
“督主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说话之人一边恭敬的回话,一边却不着痕迹的把木兆给挤到一边去了,立刻就被其他人有意的排挤到了后头去了。
等木兆反应过来,已经是被一群人给挤到最后面去了,连杜震的身影都看不到了,想要挤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周围这么多人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对他这个出身风云阁,却出卖同僚,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家伙,这些人没一个看得上的,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排挤他。
木兆暗暗咬紧牙关,等他帮着督主处理干净了风云阁,势必能够得到晋升,到时候这些个小人,他统统不能放过!
醉江之上到了秋天那是一年当中最美的时候,天高云阔,江水澄碧,两岸火红的枫叶层层叠叠深浅不一,间或夹杂着大片大片野菊花,一眼望过去美不胜收。
这个时候,除了醉江之上打鱼为生的渔民,租了画舫看风景,写文赋诗的也有不少,顾少霖租下的那条画舫并不算大,夹杂在满江游玩的画舫当中,并不怎没抢眼。
顾少霖上了船,画舫马上就向着醉江中心划了过去,埋伏在岸边准备来个一网成擒的暗刑司诸人不禁面面相觑,怎么这就开船了?不等风云阁的其他人来接头了吗?
“或许,那些人已经来了。”杜震的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醉江之中来来往往的画舫、渔船,这江上可以说到处都是人,每一条船都会跟好多条船擦肩而过,说不定那些人其实早就已经来了,隐藏在其余的船上,然后会借着擦肩而过的机会,嵌入到那条画舫上去。
“可恶!”现在临时征船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只有等在岸边守株待兔了:“我就不信你们还能不靠岸了,盯紧了那艘画舫,另外,等会儿下船离开的人都要仔细盘查,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想要在醉江上盯住一艘画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来来往往的画舫实在是太多了,模样上相差也不多,画舫在江水之中又不是静止的,不多会儿就会看花了眼睛。
一群人趴在江边喂蚊子,秋天的蚊子格外凶残,大概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咬起人来那叫一个狠,不多一会儿一个个身上就疙瘩连成片,就像是蟾蜍身上的皮肤一样。
这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既然是潜伏,自然是躲在草木茂盛的地方,而这些地方,一般都是蚊虫比较活跃的地方,若不是暗刑司铁一样的纪律,若不是督主在一边看着,他们恐怕真的就忍不住了。
在一群人怨念的喂了半天蚊子之后,那艘画舫总算是回到了岸边,已经受够了的暗刑司众人顿时眼睛一亮,猛虎下山一般的猛然窜出来,直接窜上了画舫,刀剑出鞘:“全都不许动!”
“暗刑司的?”顾少霖有点惊讶的看着这些忽然窜出来的人,随后皱眉:“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儿,值得暗刑司这样兴师动众的?难道说醉江不许人来?”
这满江都是人,怎么可能不许人来?
“你就不用继续装蒜了。”杜震排开众人走出来,目光阴冷的盯着他:“木兆,你认识吧?他已经全都招认了,你是风云阁的高层人物,识相的乖乖跟我们回去,否则暗刑司的大刑可不是吃素的。”
“木兆?”顾少霖却是一脸糊涂,略略歪了下头:“那又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认得他?我追随我们家公子刚刚从海外归来,两眼一抹黑能认识几个人,木兆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头蒜?”
木兆从杜震身后出来,满脸的得意洋洋:“你就不用继续挺着了,事情我都已经告诉督主了,你就是风云阁派来西岳国调查情况的高层人员,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联络风云阁那些残余力量,他们今天也是跑不了的了!”
暗刑司的人牢牢地把守住了沿岸,那些弃船想要离开的人一个不漏的都被扣押了下来,誓要将风云阁残余力量一个个的排查出来,宁杀错不放过!
顾少霖眯起眼睛,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木兆:“你……是谁啊?”
木兆一愣,随后冷笑:“这个时候否认是没有用的,不要负隅顽抗比较好。”
“负隅顽抗?”顾少霖忽然冷笑一声:“什么风云阁,什么木兆,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要我看来,根本就是杜衍生出于妒忌,在我们家公子面前说漏了嘴,蛊毒的事情被泄露出来,不过督主当然是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儿子的,就想着杀人灭口,给我们主仆网罗罪名了,暗刑司,果然好手段!”
杜震被他讽刺的话气的眉头直跳:“哼,想要推卸责任吗?你说我是公报私仇,证据呢?你明知道苏秦今日回去苏家,说不定会有危险,身为贴身护卫的你却忽然离开苏秦身边跑到这里来,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