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秦舒点点头,看到那些原本满脸绝望的士兵们脸上也跟着焕发了希望的色彩,微微一笑:“对了,你们可还记得自己染上这种病之前,可有什么症状?这么大的军营里就是你们染上了病,我在想,或许是因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共通性?比如说都喜欢吃什么东西,活着都曾经到过什么地方。”
“食物方面没问题。”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随军老大夫终于开了口:“军中的伙食都是统一的,没道理只有他们几个中了招儿,跟他们一个锅里捞勺子的人却没事儿,至于都到过什么地方,这一点倒是没人提及。”
“这位老先生想必就是随军大夫了?”秦舒很有礼貌的行了礼:“末学晚辈见过前辈。”
“不敢当不敢当。”老先生也赶紧伸手虚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老喽,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啊!”
这个时候你们俩就别在那里客套了吧?薛刚站在一边看着,一手盖住脸无奈的在心中吐槽道。“前辈,我有些事情正想请教前辈,咱们不如出去说。”秦舒有心商量蛊虫的事情,留在这里被病员们听到了反倒加重他们的心理负担:“还有,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适当的通通风对身体有好处。”一行人从营帐之去,秦舒开门见山的询问道:“不知道前辈对苗疆蛊毒了解多少?”
☆、对峙,太医
距离苗疆被大军镇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是蛊毒这两个字,落在曾经了解事情的人耳朵里,还是免不了心惊肉跳。
老军医就是知道当年一些事情的知情人,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忍不住一哆嗦:“蛊毒?”
“没错。”秦舒看着他的反应就明白,他一定是了解蛊毒的人:“你没想错,这次西林卫现的病症,就是因为蛊虫引起来的,这一点我们已经得到验证了。”
老军医紧紧的皱起眉头,早在想尽办法也无法找到发病缘由和病症进展情况的时候,他就曾经想拿上面怀疑过,只是当年苗疆元气大伤,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有了力量反扑才是。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蛊毒!
“老先生,您应该明白,一旦消息传开了,军中一定会人心浮动,到时候很容易出乱子。”秦舒眼神镇定的看着老军医,从容镇定的眼神很快的就让有些慌乱的老军医镇定了下来。
“我明白。”老军医长长的吸了口气,眼神也跟着镇定下来,心中紧跟着忽然升起一股豪情,蛊毒又怎么样?人定胜天!当年的苗疆蛊毒那样厉害,还不是差一点就被灭掉了,他们一定可以找到解决蛊毒的办法!
“小神医,你刚才说莫神医已经找到了可能缓解蛊毒的办法,是真的吗?”薛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寻到机会插嘴问道。
“这倒是真的,只不过具体效果如何,还得看情况。”秦舒想起那些遍地生长的野草,心里也拿不定主意:“要做好心理准备,也有可能没有效果。”
“首领,太医到了!”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背着医药箱,跟着军营中的士兵走过来:“是孙副将派人请来的。”
孙副将的身份自然是不配去叫太医的,但是人家有一个好姐姐,在宫里面高居贵妃之位,请个把太医又算什么?
当着医者的面去请来别的医者,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尊重人的事情,薛刚有些尴尬的看了秦舒一眼,心中暗自把孙副将骂的狗血淋头:“这个……”
太医被请来给一群臭哄哄的大兵看病,本来就心情很不好,见到薛刚那副神情,顿时更为不悦:“拖拖拉拉做什么?不就是看个病?病人在哪里?”若不是看在孙贵妃的面子上,他才懒得跑这一趟!凭什么蒋太医每次出诊不是王府就是勋贵世家,他却要跑到均应这样的地方来!
“既然太医都来了,那就劳烦太医看看好了。”秦舒从这位太医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隐隐的排斥对方:“太医医术高明,或许会看出什么端倪来。”
老军医有些迟疑:“如果真是蛊毒的话,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太医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看了过来:“蛊毒?你知道什么叫做蛊毒?哼,满瓶的水不响,半瓶子水晃荡,知道一丁点皮毛就敢胡言乱语,还蛊毒?苗疆蛊师都已经被我朝廷大军给剿灭了,哪里还有蛊毒存在?分明就是你们这些庸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想担责任,故意往蛊毒上面推诿!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老军医气的一张脸通红,待要反驳却又不可以,太医身上都是有官职的,他一个小小的随军大夫,可不敢随便的跟太医叫板。
“太医还没亲眼看过,就这样下结论,未免过于武断了吧?”秦舒最看不惯这种人,本事未必有多少,架势却比谁都足,好像天底下除了他再也没有能人,余人都是愚昧无知的愚民一般:“既然太医这么肯定不是蛊毒,那么我等洗耳恭听,希望太医看完病人出来之后能有个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结果!”
太医一甩衣袖:“哼,那是自然!”
霍阳差点控制不住的把拳头砸到太医脸上去:“呸!真不愧是孙副将请来的太医,鼻孔朝上门缝里看人的做派是一模一样!”
秦舒原本愤怒的心情被他一句话给说的倒是险些笑出来,可不是吗?这位太医那种倨傲的神态,还真是跟孙副将如出一辙,该说真不愧是一丘之貉吗?
太医很快就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一群人,一张脸好像染了墨汁,黑漆漆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