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几个项目同时一开,可忙了。”谢尧摆手,往茶几放下一袋袋吃的喝的。
“那谁让你上班时间擅离职守,还带吃的来我这儿?”紧接着石上柏又问。
谢尧目瞪口呆,二步并作一步,拉开厚重窗帘:“老板,现在已经九点了。”
石上柏瞥过窗外,依旧面无表情睨他:“那就赶紧下班,是需要我请你吗?”
谢尧语噎,得亏从大东那听说了他俩的事。他拿着试探口风,顶风而上,识相地没在他面前提及辛夷,但句句又不离她。
“心情不好?”
“感情生活不顺?”
“吵架了?”
“没哄好?”
石上柏装聋作哑,魂不守舍的眼里只有盆栽,往那一坐还真有空巢老人那味。
谢尧终究不忍直视,凑上前一把薅下那片黄色树叶:“叶子黄了就揪掉,死不了,有问题就去解决,天也塌不下来,杞人忧天,自怨自哀是你石上柏字典里的词吗?”
石上柏愕然望着重穿绿装的财树,如梦初醒,他带辛夷上节目的初心很简单,就是坐实他名份,不过他忘了个重要问题,这个名义上的假身份就好比套上个盒子,再怎么去证实也于事无补,本质没变,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对,他要去找辛夷,他要替自己争取个机会。
在谢尧注视下,石上柏扬尘而去。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城南老街,一脚跨进辛春堂,与里头正在捣药的辛仁宗面面相觑。
石上柏调整呼吸,语气坚定无比:“我这次不是路过也不是看病,我来找辛夷。”
“她睡了。”
辛仁宗这一锤定音宣判结局,石上柏一下子垮了,不可置信,眼不带眨地盯着他,这才十点不到。
“一回来就哼累,敷了几贴药就去睡了。”辛仁宗把药钵里捣的药渣倒进药匣里,再不慌不忙脱去袖套,“反正都来了,顺便陪我这老头子喝几杯?”
十分钟后,石上柏就跟着辛仁宗来到街尾一家老兵烧烤店,店家老板一见辛仁宗,熟络迎上唠起家常,随后才注意起他身后面生的石上柏。
“老辛,这小伙子谁啊?”
辛仁宗忙着在菜单上勾勾画画,漫不经心道:“辛夷对象。”
老板一听笑脸相迎,直夸小伙子一表人才,扬言作为叔叔要送盘花生米。
辛仁宗推脱几句还是收下,没过多久老板动作麻利地上了盘烧烤,还有送的那盘花生米。
辛仁宗给自己斟满一杯酒,转脸笑呵呵地对一旁石上柏说:“你瞧瞧,你这张脸就值碟花生米。”
石上柏当即有些不乐意了,目光幽怨地看着那盘花生,报复似的从辛仁宗眼皮底下把花生挪到自己面前。
辛仁宗没阻止,酌一口酒,靠在塑料凳上自说自话:“她今天回来和我说,爸,我好讨厌自己。”
“我也不知道她这些天生了什么,问她就回开玩笑的,可她不会无缘无故喊我爸,她已经有很多年没喊过我这个称呼。”
闻言,石上柏嘴里咀嚼花生的动作一顿,对于辛夷为何对辛仁宗喊老辛不喊爸这回事,他也好奇过,但毕竟是人家家事,总归不好过问。
“她小时候,”辛仁宗比了比胸膛位置高度,嘴角挂着笑,“这么高,我教她识草药,她到好,去哄骗其他小孩生吃。”
石上柏不厚道笑出声。
“嗯,她那会也像你这样幸灾乐祸笑别人。”辛仁宗瞟他。
石上柏笑容戛然而止:“后来呢?”
“得亏不是些毒性草药,后来我狠狠训斥了她一顿,可她就是不愿低头,以至于后来一段时间抵触中医得很。”
“其实吧,她心里也知道错了就是挂不住面,私底下还跑去买零食贿赂人家不许记仇。”
“再大一点…”辛仁宗骤然停下,见状,石上柏十分来事地殷勤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