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要特吾啰里八苏,统统带了跑。”女秘书也在这时候来了这么一句。
程皓张了张嘴:她也会说上海话?他会学上海话,是因为病人有位上海老太,他学了也不多,说的有些洋泾浜。
明桓挠挠眉心“阿来明家门是从上海来额,上海闲话才要会得刚;来句便当额,伊刚伊戆一刚(yigangyigangyigang)。”
罗钥根本听不懂“便当是什么?一缸是什么?一缸盒饭吗?是不是我们要领盒饭了?我不要啊!”这个网络词汇她还是知道的。
程皓继续懵逼脸。
☆、五十
黑色的豪车开着,黎懿和明桓同一辆,但她不由往后面一辆车看去,因为程皓罗钥都被戴上了眼罩,根本看不到什么,她又坐回了。
“尧哥大概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也是给你一个。”明桓没有阻止她“去拉斯维加斯只带了两个保镖,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知道自己是来干吗的?心理测试没有结束。”
“知道。”黎懿哪会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在看见那张结婚公证书后惊慌失措,因为自己一时的贪杯也许就会危及到明琅的性命,她哪能不急;程皓还笑话自己是不是因为守不住一半的财产才哭了,而自己连解释都不能有。
明桓看了一下电子屏里的程皓资料“这人不合适你。”
“我也不适合找一个姐夫那样的。”黎懿看向车窗外,车窗是深色的,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家财万贯反而是不是更会着重一分一厘的得失……
“找个有资产的,至少看到过钱,这个刚刚创业。”明桓翻着“你那笔可不是一点点的,要不然他都已经在里面这么久了,怎么外面还是有人想方设法的营救他;这么一普通人,会被连累吧,不光是身体上的,精神上会不会也日渐扭曲?”
黎懿垂眸“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我们都还不信琅是这样的人。”明桓到现在都难以相信,身为明台老爷子的嫡孙,他得到的照拂比家里其他子孙都多。
一小时后。
程皓坐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那个房间真的不小,很中式的感觉,为什么这么说,这件房间同时容纳百来人开过酒会完全不成问题,没有柱子,支撑的柱子在房间的四角,柱子的斗拱非常具有中国古代建筑的特色,只不过一般都是在建筑外面注定的斗拱,这次出现在了室内,拱中间伸出部叫做耍头,可以用来雕刻神兽;这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坐的一张木凳外,什么都没有;那个女秘书让自己在这里坐着,不许动,不然不保证他的生命安全;程皓还真不敢动,因为罗钥不知所踪,黎懿也不知在哪儿,他在担心自身安全的时候也担心自己的一个举动会否害了她们俩。
所以他只能将这间房间上上下下都欣赏了好几遍。
终于有开门动静。
程皓立刻起身。
这时有位男子走了进来。
程皓看着他脚步坚定,一条黑色西裤看起来就是高品质,然后继续往上看,白衬衣外有件黑色西装马甲,然后衬衣领子开了一个扣子……程皓在看见他面容的时候,站起了身,是被他所震撼:那是一位修长挺拔、沉静如水的男子,黑发,黑眸,脸上毫无表情,五官犹如雕刻,成熟稳重的气质中有着与生俱来的贵公子质感,深沉高贵的气质下却散发着让人无法正视的巨大压迫力,沉静漠然的神态下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神里透露无法探究其中深度的深邃;他安静无声却让人无法忽视。
贵公子和程皓就这样对视着。
程皓觉得自己就好像被可怕的什么盯住了似的,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袒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自己的那点浅薄在他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质感打的支离破碎……就在这样的注视中,程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明尧。”贵公子的声音低沉,如果声音能被物化形容,也应该是那种黑丝绒般的质感;伸出手。
程皓莫名心虚,久久没伸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伸出手,握住“我叫程皓。”
明尧一笑“我知道。”又先放开手。
程皓收回手,不再注视明尧的眼睛“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敢娶黎懿?”明尧拿出手帕,擦拭。
程皓注意了他这个‘嫌弃’行为“那是,那是,是个意外,我和她说定了永远不说。”
“我和宝囡没有血缘关系。”明尧将白手帕扔下“有人提过,与之联姻,我也觉得甚好,这是家族公开的秘密。”
程皓这次又抬头看他。
明尧走了两步,没有对视程皓的目光“而你竟敢碰我的人。”
程皓能清晰的感觉他周身散发的冷酷,如果说黎懿也高冷,但和这个男人比她的冷傲根本就是六月的暖风,这个男人从动作到神态,还有话语都在告诉程皓,他那高高在上,不可违逆的君威“她没说过。”
“那是自然,你不是她什么人。”明尧的轻蔑完全不藏“我,看着、陪着她长大。”
程皓盯着明尧“既然我不是她什么人,你何必患得患失的来炫耀。”无所谓的摊开手,更何况她还有‘姐夫’呢,不过这明尧和‘姐夫’怎么也有点像?
“我不爱黎懿。”明尧哼笑了下“但不能忍她被其他男人碰。”自家妹子,自然没有男女之情,但谁敢乱碰,那就是找死!
“不爱,不爱要娶……是为了财产?!”程皓的反应真的不慢“就像电影电视里那些狗血的套路。”
“如果那些狗血价值几十亿乃至数百亿美元呢?”明尧停下步,面对程皓,拿出了那张便捷结婚证“这个东西,你是怀着什么目的我也不太清楚。”双手撕开了纸,然后一松手,被撕成两半的纸相继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