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又一米,再一米,近了,越来越近了!这时,毛毛加了油门,而许文博迟疑了一秒。
就这一秒,毛毛超前。许文博赶紧踩油门,赶上那半米的落差。两辆车头一点一点地靠近护栏,毛毛到最后都没松开油门,而许文博在车头盖过护栏时踩了刹车。
嘭一声巨响,道奇撞在护栏上,车头冒出白烟。毛毛跳下车来,对背后的那辆车比了一个倒着的大拇指。
你逊呆了!
他一步步走向许文博,许文博还坐在驾驶室里,背后一层冷汗。毛毛靠在车门上告诉他:“知道为什么会输吗?”
“你这个疯子!”许文博连喘大气,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因为你不够爱她,不能为她付出所有,而我爱她,无论生死。”
许文博笑起来,爱?
“权利并没有爱情来得珍贵和美好,真可怜,你一直不懂。”毛毛敲了敲车门,“我的车坏了,你要负责修好,走了,好困。”
毛毛真的走了,许文博扶着车门走下来,他的脚有残疾,只有开车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由,但他平时不开车,为的就是让父亲对他这副残疾的样子感到心疼。父亲越心疼,他就越有赢的筹码。他是许家这一辈年纪最小的孩子,是从外面接回来的孩子。
“喂!”许文博哑着嗓子喊。
毛毛照样一步步往山下走,并不回头。
毛毛走到山下,阿猫在那里等他。
“去找我妈。”毛毛靠在车座上,被傻昆断了手筋的右手簌簌发颤。
“毛哥?”
“没事,我赢了。”
阿猫是笑着把他毛哥送过去的,毛毛也是笑着敲响离烟的房门的,猪耳朵一下就窜出来了,哼唧哼唧地撒娇,离烟跪在床上,穿一条白棉布的小睡裙,头发全都披散下来,丝毫看不见那古灵精怪的模样。
“爷是你养的狗?”毛毛点了点自己,再指了指猪耳朵。
“就是我的。”离烟小声说,又开心又生气,“你怎么那么迟才来接我啊!”
毛毛几步过去把小小又香香的女孩抱住:“抱歉,来晚了。”
他走的那几步一下就能看出问题,离烟着急地问他:“毛哥你的脚?”
虽然想帅帅的再来见小妹儿,但这份思念真是太令人焦虑了,毛爷爷忍不住!他拎起自己的右手,可怜兮兮:“哥哥手废了呢,你嫌弃不?”
离烟就哭了。
毛毛笑了。
“嫌弃什么呀?我不嫌弃,我跟毛妈学做饭了,以后我照顾你!”离烟抱着她毛哥,呜呜呜的。
毛毛那个幸福啊!
毛毛正陶醉在幸福中,可离烟却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赶紧对着嘴儿亲了亲,表示:“我真的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