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小乐洗手的时候听他说:“洒出来妈妈又要擦一遍会很累的。”
宁之远的心在孩子的童言童语中慢慢沉重。
夏末的好觉被尿意憋醒,她肚子酸胀,想扶着床头起来,却不小心挥掉了玻璃杯,砰的一声,一地玻璃渣。
好像又回到的那天,只不过她与宁之远掉了掉个。
宁之远拿着扫把清理,最后还用宽胶带在地上粘一边,怕肉眼看不见的玻璃渣会刺到小乐的脚丫子。
夏末想道歉却又不敢说话,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
待宁之远收拾完一声不吭走掉后,她再次尝试坐起来。
谁知,刚刚出去的人又推门进来。
他靠在门框边,看着夏末满脸涨红。
夏末攥紧了棉被,几不可闻:“我……我想……”
她还未说出来那羞人的话,他就已经上前来。
夏末不敢劳烦他,想要自己起来,可她确实不能靠自己的力气爬下床,还差点摔在地上。
宁之远伸出的手还举在那里,他幽幽出声:“你再摔一下骨头肯定就断了,那就必须要住院,恢复的时间也更久。”
这一说,夏末吓得不敢动,衡量再三,触碰了他的指尖。
指尖的温度在血液里流窜,他呼的一下把夏末打横抱起,夏末啊一声,双手牢牢抱住了他的肩膀。
小乐歪着脑袋见叔叔抱着妈妈出来,放下手里的书颠儿颠儿过来帮忙。
只是上午叔叔还让他帮忙掀被子的,这回却抬脚关上了门,把小家伙关在厕所外面。
小乐想想,觉得叔叔会照顾妈妈的,就又颠儿颠儿跑回沙发上继续看书。
而厕所里,夏末尴尬的就要晕过去。
她坐不下去,肋骨的伤让她连腰都不能弯,她一见到马桶,条件反射的就更想放水了,一时难过的不知怎么是好。
宁之远倒是一脸正常的扶着她,站在夏末前面架着她的腋下做支撑。
他找回当年的素质,自然得仿佛医生这个职业从未在他身上消失过。
他说:“我以前见多了。”
夏末闭上眼心一狠,任何事都不能大过吃喝拉撒。
涓涓水流清凌凌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朵,不算小的空间忽然有些挤有些热。
他口渴,身子也微微出汗,变得不耐烦起来。
可一转头,垂眼却看见另一番风情。
家里开了暖气,她穿着他的白衬衫,短短的头发遮不住细细的脖子,衣服很大,她莹白的胸脯从领口娇羞的探出来,瘦弱的身躯在宽大的衣领下一目了然。
光洁的肩头让宁之远倏地想起她缝缝补补泛黄陈旧的胸衣肩带。
宁之远忽然变得如此繁忙起来,生活,仿佛从未如此充实。
他每天做饭洗衣拖地,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可以让小乐赤脚在偌大的空间蹦跳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