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梁玮就坐床边,她挤出个笑,“哥,几点了?”
“九点。”梁玮抬腕看了看表,“起来洗个脸,哥带出去吃东西。”
“没赶上福姨的粥呀。”梁珂惋惜。
“想喝,想福姨马上给弄。”梁玮笑了笑,“只是怕肚子等不及,又不是福姨炖个粥要多久。”
那是有够久的,先是大火然后换成小火,还要一直搅呀搅的,想着她也跟着笑了,“哥,想换专业。”
“噢。”梁玮意外,挑了挑眉,“怎么突然想换专业了。”
“嗯,高数太难学。”梁珂撑着手臂起身,斜靠床头接着道,“哥,学护理好不好,到时候做个白衣天使怎么样?”
“确定?”梁玮想了想,有些话准备问,还是咽了回去,“好,爸妈那边,去说。”
“谢谢,哥。”梁珂顿了顿,“的烂摊子太多了。”多的总要替收拾。
“什么时候都记得,还有哥哥,知道么?”梁玮揉了揉她的头,提醒道,“快去冲个澡,又是新的一天。”
“好。”梁珂点头,是的,一觉过后,又是新的一天,这漫长的一觉,像是重生般,她选了新的开始,希望能有新的未来。
梁珂系上安全带,带上耳机,拨了号将手机顺势朝身旁的座位一扔,待电话通了才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朝路上驶去。
“曼曼,不好意思,刚才事情太多,加了会班。”还好已经错过下班高峰,路上车子的数量已经明显少了,“嗯嗯嗯,加速度加速度,先点菜,马上就到。”说完收了线,一踩油门,仪表盘上的数字开始爬升。
老友真的许久未见了,还记得她转学的前一晚,叶曼曼死赖她的床上不肯走,于是那晚只能两个挤一挤,一米多点宽的床,她们头挨着头说话,叶曼曼抱怨一顿又嘱咐一顿,觉得她不应该突然就扔下了她一个去学什么护理,还有就是担心她一个去了陌生的环境各种不适合还会被欺侮。
时间真快,那家伙还好意思说她转学扔下了她,她连大三都没读完,就叶骥的安排下出了国。
两个学校,一开始只隔着几条街,后来是隔了好几个时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可是该庆幸的是,感情是有增无减。
火急火燎的终于到了,推开包厢门,只见某呈趴的姿势歪桌子上,侧着脸满是忧怨的正朝门口望着。
“对不起,对不起,实是没办法,饿了吧,点餐了没?”梁珂边摘围巾边问,服务生跟她的身后走了进来上茶,她头一扬催道,“上菜,马上上菜。”
“好的。”服务生似接到指令般点点头,立马退了出去。
“梁珂,不安好心。”叶曼曼终于坐了起来,揉着肚子痛苦状,“回来问候完爹妈就颠颠的来找了,结果,就是这样厚待的一翻情意的。”
“的错的错,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埋单。”梁珂态度出奇的好,怎么说,都是她不对先,现早就过了吃饭的点了,加班的时候事情真的多的走不开,她饿的那是前胸贴后背,谁要是给她一个馒头,都会被她视作救命恩,结果现到了餐厅,反倒一点吃东西都没有了,饿过头了通常就是这样。
“说说,没事去当什么护士,白衣天使那么好当的,上班下班不定时,一日三餐更是规律不上,一个女孩子,找份轻松安稳点的工作不行吗?偏把自己搞的这么累做什么。”叶曼曼摇着头直叹气,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心疼和不舍。
“累点好,累了倒头就能睡着,什么也不用想。”梁珂笑笑,知道她是心疼,可路是她自己选的路,她不后悔,反而觉得这样不错,的精力总归有限,七七八八分散了去,就没有力气只盯着一件事纠结较真。
“就怕是累了也睡不着。”叶曼曼叹了口气,见她望包包里塞车钥匙跟丝巾,语气一转,“哟,配车了?自己买的?”
“哪能呀。”梁珂撇了撇嘴,“哥送的。”
“哥对可是真好呀,一会送房子,一会送车子的。”叶曼曼满脸羡慕。
“真是搞笑咧,好像哥对很差似的,还记得那会是谁跟说来着,哥哥是的衣食父母,宁负天下也不能负哥。”梁珂反讽道。
不得不说,梁玮作为哥哥真的无可挑剔,只是这些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身边的女却是越换越快,梁珂虽然不喜欢,说了两次没有改观,她也干脆不管了,每个有每个的生活方式,好,他虽然不把感情太当回事,也没有玩的太过火,情愿的东西,他们能好聚好散,她还操什么闲心。
“是吗?有说过吗?”叶曼曼嘴角微微挑起,眸子里有丝丝苦涩转瞬即逝,“梁珂,跟明轼,一直没有联系过吗?”
梁珂刚端起茶杯的手抖了抖,很快恢复平静,低头轻轻啜了口杯里的茶,苦的让难以下咽,“没有。”
“时间真快呀,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谁都没有想到,们会走到这一步。”叶曼曼伸手沿着杯沿轻轻摩挲着,情绪不自觉低落了几分,“有情未必就能一起,还不如无情,无情不似多情苦。”
服务生推门进来上茶,梁珂见她满腹心事却不想一一道来的模样也不好追问,只能拿起筷子,对着自已面前的碗敲了敲,当当几声清脆响亮,让情绪一振,“行了,跑这来伤春悲秋了,都会过去的,曼曼,不论什么事情总是会过去的。”
“对呀,总会过去了。”叶曼曼揉了揉眼角笑了笑,“上菜了,开动吧,化悲痛为食欲。”
“不悲也不痛了,曼曼,现已经很少想起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就像做了场很长很长的梦,其实他只是梦里的时候来过这里,后来梦醒了,他走了,而阮芷馨根本就是个没有存的存。所以,现实中,们根本就从未拥有过彼此,梦醒了而已,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梁珂大声音地吐了口气,吹动了额前散落下来的刘海,她伸手胸口的位置比划了下,“只是这里,被剜了去,生生地空了出来,于是对爱情这种东西产生的免疫,这一辈子,怕是不再有动心的可能,可是妈太不省心了,眼见着当了剩女,掉价掉的厉害,恨不得马上把处理掉,一周总要安排那么一两场美其名曰联络情谊会,不去还乱发脾气,真让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