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哭笑不得。
韩三郎见她站姿挺拔,岿然不动,歪着脑袋泛起了嘀咕:“方才我见你也喝了不少,怎么就没一点醉意。”
南宁将人提回了位置,含糊道:“应当是在边营练出的酒量。”
边境苦寒,尤其冬日最是难熬,常需饮酒取暖,时间一长酒量自然也就上去了。
韩三郎一屁股坐了回去,拍平自己的衣领,憨笑:“兄弟的手劲儿可真大,这一下子就把我拎回来了。”
南宁叹了口气。
此时宴会氛围正浓,韩三郎醉了酒,应当也不会扯着自己乱跑了。
还不等南宁放下心,忽然听到有人提到了她。
“听闻此次南府的少年将军也来赴了宴,我这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在座同僚能否帮忙引荐引荐,多谢各位——”
不等南宁开口,韩三郎直接将她推了出来。
“这位便是南府的小将军南宁,不谢——!”
韩三郎这么一喊,许多目光便投了过来。
南宁心中一噎,却还要维持表面的不动声色。
此刻立马许多恭维话抛了过来。
“原来这位就是定远将军,果然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没想到小将军战功赫赫,生得也是俊俏。”
“这半月差事繁忙,还没来得及去南府拜访,下回有空一定来叨扰……”
“……”
南宁扯出一个半死不活的微笑,心想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虽然她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但回京前几日堵着府中大门时,她趴在墙头看见过此人,分明日日都来,而且等到圣人下旨后,也是他跑得最快。
此次许是见信王邀请了自己,觉得她或许又有结交价值,才口出此言的。
南宁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座上信王的注意。
信王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莲花玉冠,一袭长衫白袍,倒显随性。
见南宁被一众人围拥,他笑道:“不想南小将军如此受人欢迎。”
南宁拱手行礼,正打算不动声色退回位置,却见信王身旁一人不知对他说了什么。
信王转头又对他笑呵呵道:“听闻南家枪法举世无双,今日本王这曲儿也听乏了,舞也看腻了,不知南小将军可否赏脸让在座各位开开眼界。”
信王话落,韩三郎倒是比她还激动,在暗处招手向她小声呼唤。
“南兄!南兄——”
南宁闻声回头。
韩三郎手舞足蹈,兴奋道:“这可是大好机会,信王最喜新奇事物,也曾向圣人推举过不少官员,此次你若能博信王赏识,说不定便能谋个好差事。”
“南兄既能领兵打仗,一身好本事,若不能为官,多可惜——”
南宁抿了抿唇。
博信王赏识……
南家枪法乃祖父追随先帝征战时所创,是为上阵杀敌之用,又怎能沦到为博旁人一笑。
看热闹的目光在她身上越聚越多。
南宁垂下眼眸。
信王在京中人脉宽广,或许也与她回京想查的那件事有牵连,就此拒绝信王确实非明智之举。
只是,她还是不愿。
南宁刚想出言拒绝,忽然一道毫不客气的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