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交不出完整契券,若说这死去的姑娘为良人,倒也不无可能。”
“这位官爷说笑……”老鸨面露僵色,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原本苏少尘也只当是楼里死了位贱籍女子,心中虽有些唏嘘,但也并不想多管闲事。
可若为良家女子,事情的性质便不同了。
少年顿时打起精神:“那你倒是将能证明她身份的契券全部拿过来。”
老鸨犹豫片刻。
就在这时,楼道中传来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
“本少爷既然付了钱,那她就是本少爷的人,是死是活自然由我说得算。”
南宁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眸,看着面前锦衣华服的青年:“这么说,你承认她的死是因你而起?”
常余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近,抬腿踹了那姑娘的尸身一脚,挑眉反问:“是本少爷推下来的又如何?”
苏少尘也觉得此人甚是无耻。
无论为良为贱,死者为大,他竟这般放肆无礼。
南宁的眉眼瞬间也冷了几分。
“按照律例,就算打死家中奴仆,也要杖刑一百,更何况……这姑娘身份尚还存疑。”
南宁顿了顿,“还请常公子随我们到金吾衙门走一趟。”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抓老子!”常余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捧腹大笑,将酒壶砸在地面,冲着南宁大肆叫嚣,“你知道我是谁吗?”
南宁抿唇不语。
漪香楼里闹出的动静很快被外边的巡街使所察觉,大批兵卫顷刻间涌入楼中。
南宁认出为之人是中郎将府的一位队正。
“生何事了?!”
老鸨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将方才生之事避重就轻地与刘队正说了一遍。
刘队正见追究此事之人正是同属金吾卫的南宁,而行凶者又是常家的小公子,两边都不想得罪,便对南宁道:“南将军,此事之中或许有些无误,你看……”
南宁在府中几日来一直都是不声不响,哪怕受何校尉刁难,也从未有人见他抱怨过半句。
刘队正以为南宁脾气好,只是一时昏了头才与常家的纨绔起了冲突,自己若给了台阶,南宁也会顺着台阶下来,不再追究。
可南宁却铁了心想要插手此事:“契券不齐,尚有存疑,又怎么会是误会。”
“待一一查验后,若是有误,我亲自向常公子赔罪。”
听到这话,常余大怒:“我看谁敢查!”
南宁狐疑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楼中老鸨还没吭声,他急什么?
南宁回想起那姑娘临死前说的话,以及目光聚集之处,忍不住抬头再次看向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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